虞蓮若話音剛落,就覺得身上一輕,之前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消失無蹤,若非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簡直要以為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
莫非方才符搖光只是想要嚇唬她們,其實根本不曾動過殺心?虞蓮若心下有些後悔,剛才實在不該那般輕易就吐露實情,只是現在後悔也晚了。最關鍵的秘密已經被她說出,虞蓮若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老老實實地將所有一切和盤托出。
只是那洞天的中樞所在,虞蓮若也並不清楚,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中樞所在似乎離鬼帝所居宮室不遠。在夢裡,前世的戰輝曾經說過,他當時被鬼帝重傷,眼看性命不保,在千鈞一髮之際才成功將洞天認主,逃出生天。
符搖光帶著虞蓮若和心兒走了回去,一路上心兒都縮在符搖光身邊,不時瞟向虞蓮若,顯然是心有餘悸。
但虞蓮若此時反倒沒有心思去對付心兒了,現在她和心兒都出賣了戰輝,算是扯平了。
待會符搖光便要認主洞天,到時戰輝必然會知道是自己出賣了她,縱然她再怎麼巧舌如簧為自己辯解,估計也是無濟於事,唯一的指望便是心兒從旁替自己說話,說不得還能有一絲希望。
符搖光卻沒有想到,就在她逼問虞蓮若之時,這邊的情勢卻是再度逆轉。
此時此刻,傳送陣旁,戰輝竟然挾持了馮意歌,與眾人遙遙相對。
依戰輝的性子,馮意歌這樣的美人他本不該出手,只是這些修士一個個都是狡猾無比,根本讓他抓不著空子,唯有馮意歌,許是因為之前的環境太過安逸,她的鬥法水平十分差勁,竟然輕易地上了他的當,被他抓住。
“馮姑娘,對不住了!”戰輝暗道,看著符搖光走進來的身影,沉聲道:
“符道友,你將牌子給我,我就放了馮姑娘,不然休怪我辣手無情!”
符搖光聞言反應也很快,只是並非是拿出牌子交給戰輝,而是反手一把抓住虞蓮若,道:
“戰道友,真是不巧,我也有人質在手,咱們交換,如何?”
戰輝眉頭一皺,若是往日,舍下虞蓮若也沒什麼,但虞蓮若可是知曉那塊牌子的秘密的,若是不顧她的安危,她一定會將此事說出。
但若就這般放了馮意歌,接下來又該如何是好?他方才因自信自己可以得到牌子,因此根本沒有給自己留後路,在眾人的逼迫下,為了威脅眾人以自保,最後還是不得已毀掉了全部的佈陣材料!
可惜眾人比他想象得要聰明許多,他不毀佈陣材料還好,全部毀掉,眾人立刻就明白,他定然有其他離開的方法!
現在不但他不肯放過別人,別人也不會放過他!
戰輝臉色幾度變幻,終於妥協道:“好!就按你說的,咱們來交換!”不等符搖光答話,又道:
“只是我如今孤身在此,你們卻是人多勢眾,只怕交換完了,你們就要一齊對付我,若你果然誠心交換,就要由我來選地點,而且只能你我二人同人質一起前往!”
符搖光心知這是戰輝的底線,若是不允,他是一定不肯交換的,便點點頭道:“好!”
戰輝略一思忖,便說出一個地點來,那處地點,不遠不近,正處在傳送陣與鬼帝所在的宮室之間。
符搖光看出戰輝之所以定下這處地點,是還想著尋機從她手裡搶走那塊牌子,也不揭破,只點了點頭,由戰輝帶路,她則抓住虞蓮若,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頭。
戰輝沒走幾步,便見心兒小跑步跟了上來,心下不禁愧疚,方才一心擔憂自家安危,竟忽略了心兒。幸好符搖光並未對付心兒,不然他可要追悔莫及了。
幾人都是修士,腳程甚快,沒過多久,戰輝便隨意選了一處宮室停下,轉頭道:
“咱們就在這裡交換吧!”他放出神識,神識之中只有他們五人在此,並未察覺到其他人的身影。
戰輝心下稍安,但他也清楚,其他人是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的,此時定然已經悄悄跟上來了。
若想事情順利,還需速戰速決才是,戰輝右手快速在馮意歌身上下了個禁制,道:“我已在馮姑娘身上下了禁制。符道友,你也不妨也在蓮若姑娘身上下一道禁制,然後咱們便放了她們兩人,最後同時解開禁制,怎麼樣?”
說完又很有誠意般地補充道:“符道友,你若覺得不妥,也可以提出建議,只要合理,我也會酌情考慮。”
符搖光道:“你的這個方法絕不可行,你我彼此互不信任,又如何能做到同時解開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