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山真君的手放在虞落梅的頭頂,一個小小嬰兒從她頭頂冒出,那嬰兒的臉容與虞落梅一模一樣,正是她的元嬰。
厲山真君正欲搜魂,卻見虞落梅的元嬰陡然一變,本來臉容可愛的女嬰突然化為一隻面目猙獰地獸頭撲向厲山真君。這獸頭速度之快,就連厲山真君也反應不及,瞬息之間便撲到厲山真君頭頂,張開大口,就要咬下厲山真君的頭顱。
就在此時,一道華光從厲山真君身上飛出,擊中獸頭,那獸頭髮出一聲不甘的嘶吼,化作嫋嫋青煙,消散到空中。
虞左晏見狀連忙奉承道:“大人好手段,那賤人妄想傷害大人,卻不料大人手段高妙,豈是她能夠傷到的!”
厲山真君聽了他這一番奉承,臉色卻不怎麼好,喝道:“住口!”
虞左晏這才反應過來,虞落梅固然不曾傷到厲山真君,但這麼一來,她的神魂卻是徹底消散,再無法搜魂了,當下閉緊嘴巴,再不敢出聲,唯恐厲山真君遷怒於自己。
厲山真君雖有些生氣,卻不如虞左晏想得那般惱怒。虞落梅聰慧過人,她既然敢幫助虞珣,自然也不可能想不到自己會被搜魂。故而厲山真君從未覺得靠著搜魂就能找到虞珣。但他也沒想到,虞落梅竟會對自己魂魄下手,狠狠算計了他一下。
那個獸頭可不是什麼障眼法,虞落梅是生生把自己的神魂用鬼修的法子給煉成了鬼獸。以活人身份來修煉鬼修之法,不但是自尋死路的行為,而且無比痛苦。
就算虞落梅早就不想活了,但死得這般痛苦,只為算計他一下,足見此女心性堅忍。雖然那獸頭不可能殺死厲山真君,但猝不及防之下,厲山真君也是陰氣入體,要花些日子才能去除掉。
之前厲山真君說虞落梅可惜,只是隨口感嘆一下,此時倒真對虞落梅生出些惋惜之情。
不過惋惜歸惋惜,該做的事厲山真君依然不會手軟。只見厲山真君取出一個小鼎。神念一動,一道劍光閃過,虞落梅的肉身上便破了個口子,一道血水從虞落梅身上流出,滴入鼎中。
在厲山真君的操控下,血水源源不斷流入鼎中,不過須臾,虞落梅身上的血便被抽乾。
本來嬌美動人的女子,此刻已變成一具面目恐怖的乾屍。虞左晏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發毛,忍不住向後微微一退。誰知他剛一動,便覺一道威壓壓在他身上,頓時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再不敢耍小動作。
血水落入鼎中,厲山真君雙手連連掐訣,一炷香後,只聽鼎中轟然作響,似有什麼東西在鼎中左衝右突,欲要破鼎而出。厲山真君一拂袖,鼎蓋飛開,一道血光衝出鼎中。
虞左晏定睛看去,只見這血光卻是一隻鳥兒,晶瑩剔透,宛如紅寶石雕琢而成,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愛。只是虞左晏聯想到這鳥兒是血水所化,不自禁地覺得這鳥兒身上透出一股令人不安的邪異氣息。
厲山真君看著面前的血色鳥兒,滿意地點點頭。心念一動,那鳥兒飛到半空,盤旋片刻,徑向東方飛去。
厲山真君起身,對著呆呆站在一旁的虞左晏道:“愣著幹什麼?隨我去抓虞珣回來!”
厲山真君嫌虞左晏速度太慢,索性帶著他上了自己的飛劍。虞左晏左思右想,還是一咬牙,小心問道:
“大人,那鳥兒是怎麼回事?是否跟著它就能抓到人?”
厲山真君道:“不錯,那鳥兒是用虞落梅的血液煉製,用它便可以找到血脈相連之人。”
虞左晏胡亂點頭道:“哦哦,原來如此,多謝大人告知。”
厲山真君似乎心情不錯,見虞左晏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耐心解釋道:“虞珣身懷神族血脈,據本君調查,這血脈並非出自虞珣母親一系,正是你們虞家祖上傳下來的。只是不知何故,迄今為止,只有虞珣一人覺醒了神族血脈。而這鳥兒之所以能找到虞珣,靠的便是體內那一絲神族血脈牽引。如今虞家唯有虞珣身上血脈最為濃郁,所以感應也最為強烈。只要循著感應去找,遲早能找到。”
虞左晏聽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厲山真君之前毫不猶豫便取血入鼎,可見早有準備。所謂搜魂估計也是為了轉移虞落梅注意力,讓她不要自爆毀了肉身。
厲山真君雖然棋差一著,沒有防備虞落梅,以致虞珣逃走,但到底是老牌真君,一旦反應過來,連虞落梅也被騙了過去,自以為成功算計到對方,誰知卻反而落入對方圈套之中。不知虞落梅泉下有知,看到這一幕會做何感想。
虞左晏想到這裡,忽然心頭一顫,他實力如此之差,對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