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離道:“抱歉,我不慣與陌生人一起同行。咱們還是就此別過吧。”
那幾名修士聞言面面相覷,一名修士道:“道友如此說,可是嫌我等無用才不願同行?”
不等邵離答話,另一名修士插口道:“道友若是這般想,可就大錯特錯了。我等實力雖然不濟,然為此次考驗也做了不少準備,這幾位道友中有人更不止一次參與考驗。有我等經驗,想來幾位道友應對考驗也可輕鬆許多,所以大家結伴同行,實乃互惠互利。還望道友重新考慮一下我等的提議。”
其餘幾名修士也七嘴八舌道:“是啊!這位道友說得不錯,你們與我等同行,對雙方都有利。若是道友覺得我們佔了便宜,那我等可以立下心魔誓,絕不會與幾位道友爭奪崖中寶物,只要能保得性命便心滿意足了。”
戰松聞言嗤笑一聲:“不爭奪?別說得好似你們做了多大的讓步一般,就算你們不肯相讓難道就能爭得過我們?你們無非是覺得,左右也爭不過我們,不如主動放棄,向我們賣個好。你們多半還想著,我們是大派弟子,身家豐厚,肯定看不上這藏寶崖中的寶物,到時我們不要,不還是你們的?明明是想要找個免費的保鏢跟著佔便宜,還說得彷彿是同我們合作一般,真真有夠無恥!”
那幾名修士聞言反駁道:“我們雖然實力不如你們,但你們與那兩位臨仙宗的高徒似乎也不是很和睦。需知高手相爭,往往勝負只在一線,有我等在側,說不定便可扭轉局面!”
戰鬆氣得一笑道:“方才若非邵師弟,你們早已被喬碧蘿殺死,連對方的隨手一擊都擋不下,還大言不慚地說能幫助我們?”
那些修士一時無語,便在此時,一名修士忽然陰陰一笑道:“我等本是一片好心,不想卻被諸位如此誤解,也罷,不同行便不同行吧。只是這藏寶崖可並非道友私有,到時我們若是和幾位道友進了一個光幕,可別說我們故意跟著你們。”
那些修士聽了,頓時會意,紛紛嘻笑道:“這位道友說得好!你們自便吧!我等隨後再進,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故意跟著你們的!”
戰松聽了幾人無賴言語,氣得臉色發青,正要措辭回擊。邵離卻陡然上前一步,沉聲道:
“諸位是執意要與我們同行了?”說到最後,看向那些修士,身上流露出一股沉重的威壓。
那些修士被這威壓一壓,生出些懼意。只是這些修士做為散修,為爭資源,都是一路拼殺過來的,並不缺乏膽氣。一名修士立刻踏前一步,大聲道:
“邵道友,你這就不講理了!方才你可是說過我們沒有資格不准你們進入光幕!難道你們就可以阻止我們進入了?你這分明是雙重標準!”
邵離抬起手,劍尖指向那名修士:“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否定要跟著我們?”
那名修士一挺胸膛,大聲道:“我可沒說要跟著你們,我只是說,有可能會跟你們進入同一個光幕,這其中的區別,你們可別搞錯——”話沒說完,卻聽得“嗤”地一聲,一道劍光閃過,將那名修士刺了個對穿。
那名修士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手忙腳亂地試圖止血,卻怎麼也止不住,驚駭地抬頭看向邵離。
邵離淡淡道:“此劍裡含有劍意,普通的止血藥是止不住血的。你身為築基修士,體魄強大,就算大量失血一時半刻也是死不了的。不過你若是堅持不肯退讓,我就不敢保證了。”
那名修士心想自己已然受傷,再撐下去也無法與他人相爭,與其這樣,不去直接退出好保得一條性命,便伸手捏碎一直緊握在手中的木牌。
片刻之後,那名修士卻依然坐在原地,並沒有像蒯沙之前說過的那樣被轉移出去。
大家臉色都是一變,就在此時,只見白霧湧動,忽然消散,與此同時,數十道人影迅捷無倫地衝向這裡,當先一道人影邊飛邊大聲喊道:
“大家快進光幕,此地有變!”說著便直直衝向山壁上的光幕。
符搖光循聲望去,只見白霧雖然消散,但卻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將遠處的天地抹去——身處其間的修士自然也不能倖免,有幾名修士速度較慢,慘叫一聲,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消失在空中。
“怎麼會?這陣法竟然突然變陣,成了殺陣?”符搖光迅速反應過來,心下駭然。
抹殺的速度極快,就在幾息間,已到了眾人眼前,符搖光幾人來不及多想,飛身投入光幕,進入光幕的最後一瞬,符搖光向外一掃,看到那名被邵離刺穿胸膛的修士伴著一聲聲慘叫最終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