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瑛將事情一一交代完,便立刻動身離開國師府。符搖光等人明日才會啟程返回天玄派,剩下半日辰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左右無事可做,符搖光索性將馮氏姐妹請來,為她們講一講修真界常識。
不過短短時間,再見到馮氏姐妹,卻見她們神情有些頹靡,彷彿多了些心事。符搖光既答應擔下了這引路人的責任,少不得也要問上一聲。
馮宿雲面色猶豫,不敢回答,倒是馮意歌,直接開口道:“金葛姐姐,就是鄭師姐的侍女如今傷勢沉重,不知能否活命。我們姐妹有些擔心。”不等符搖光詢問,便說起事情原委。
“方才鄭師姐本來在同我們說話,忽然接了一道傳訊,臉色便有些不好。這時金葛姐姐不慎打翻了茶杯,鄭師姐很是惱怒,當即便一掌將金葛姐姐重傷,丹霓姐姐上前求情,鄭師姐方道:‘念她往日服侍還算勤謹,今日便饒她一命,只是這般毛手毛腳,也不必迴天玄派了,便教她留在國師府裡好好反省罷!’,當時金葛姐姐氣若游絲,已是動彈不得,最後是被人抬下去的……”說到後來,聲音漸低,顯然這一幕帶給她很大震動。
符搖光也並不去開解她們,道:“修士同凡人一樣,也有階級之分。唯一區別便是,在凡人界,身份高貴的人有地位;而在修真界麼,則是要靠著實力來說話。金葛身為侍女,生死自然操諸於主人之手。你們在馮家時亦是僕婢成群,處置下人的場面應當不陌生。”
處置下人的情景馮氏姊妹自然沒少見過,單論殘酷程度,鄭華瑛所為根本算不上什麼,便是將下人折磨而死的事情馮氏姊妹也曾聽聞。只是今日被處置的不是她們素日常見的奴僕,而是一名修士!
就在不久之前,那名叫金葛的侍女前往馮府時還是高高在上,目下無塵,是姊妹二人仰望的物件。誰知還不到一日,便落到如此田地,其中落差,當真教人心驚。
金葛乃是鄭華瑛的侍女,馮氏姐妹不過見了一面,並無交情。如今傷感,卻是見其下場,兔死狐悲之故。馮氏姐妹得以修仙,心中本對修真界充滿無數憧憬,乍見此事,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讓她們意識到,或許做一個修士並不像想象的那般風光。
符搖光見馮氏姊妹臉色灰敗,念及自家尚有個引路的責任在身,若是二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就此打消修仙念頭,倒有些不好向鄭華瑛交待,便寬慰道:
“你們即將拜入天玄派做弟子,論身份比金葛高得多,尤其是你,”說著一指馮意歌:“本來靈根便十分優秀,若是將來能成為煉丹師,大家同你交好還來不及,斷不會有人為難於你。”
此言一出,果見馮氏姊妹臉色好轉,符搖光放下心來,隨意地介紹了一些諸如修士靈根及修為境界的常識,便結束了今日的講授。
馮氏姊妹正要回房休息,符搖光卻招手叫住馮宿雲道:“你且不忙回去,我還有一事要交待你。”
馮宿雲忐忑不安地坐下,卻見符搖光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並一隻儲物袋交給馮宿雲:“這是鄭道友臨走前交待於我的,這本冊子是入門功法,儲物袋內是靈石及一些煉氣期用得上的丹藥。你如今並未引氣入體,無法使用儲物袋,所以這本冊子並未放入儲物袋中而是單獨給你。門中雖有免費入門功法,但品階太低,以你的資質若修習免費功法只怕築基遙遙無期。而門中好一些的功法卻要花費靈石或貢獻值才能獲得,所以鄭道友才送你這本功法,免得你還要四處淘換功法。”
馮宿雲道:“怎麼只給我一人,我妹妹……”話未說完,便醒悟過來,不再說下去。
果然符搖光道:“你妹妹的入門功法自有她未來師尊操心,你不必擔憂。”
馮宿雲苦笑一下,是啊,馮意歌何等資質,一旦入派,自會有仙師親自教導,悉心為其挑選功法,哪像自己還要借妹妹的光才能有不錯的功法修煉。
馮宿雲恭恭敬敬接過冊子和儲物袋,又深深行了一禮:“小女此番能入天玄派,全仗仙師相助。仙師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小女願以仙師馬道為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馮宿雲連修士都不是,又能幫她做什麼,符搖光想也不想,就要拒絕,卻見馮宿雲身子微縮,雖看不到她的表情,卻分明感覺到她心緒平靜,既無忐忑之意,也無感激之情。
馮宿雲哪裡是報恩,分明以為自己投鼠忌器,不敢動她,所謂要效忠自己,一來是暗示自己她不會揭穿符休身份,二來是想要以此為契機,讓自己做她的靠山!
馮宿雲卻不知,符搖光如今有陸明真為她作保,馮宿雲就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