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雖是仙家之物,但若能換得洪氏的安全,符搖光也是在所不惜。可這玉佩如今離不得自己,就算她給了吳四娘,到時玉佩還是要回到自己身上。屆時吳四娘會怎麼對付自己?符搖光想也知道,事涉仙緣,就算有梁王后做靠山也保不住她的性命。
符搖光一時躊躇,吳四娘卻有些不耐煩了,轉頭對身邊的丫頭們道:“你們上去,把玉佩拿過來!”
符搖光還不及說什麼,便見洪氏起身,慢慢地走過來,對吳四娘道:“我知道你心中並不當我是長輩,當我既坐了這夫人的位置,就也有責任教導於你。三娘是你的姐姐。你身為妹妹,怎能對姐姐如此無禮?”
洪氏一席話說完,符搖光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們母女入府這些時日,儘管下人怠慢,主子無禮,但洪氏始終默默隱忍,不是洪氏懦弱,而是洪氏知道反抗也無用。可今日洪氏怎會為這麼一件小事便指責吳四娘。
吳四娘本來就對洪氏佔了她母親的位置十分不滿,如今聽得洪氏竟仗著身份指責自己,如何能忍。當下便道:
“你算我哪門子的長輩,我母親辛苦輔佐父親坐上左相之位,你什麼也沒做,卻逼得我母親不得不讓位,平白讓你當了左相夫人。如此行徑,還想讓我當你是長輩,聽你教導?”吳四娘越說越是氣憤,瞧見洪氏上前一步,伸出手來似是要抓住她,想也不想一揮手將洪氏的手推開。吳四娘不過一個小姑娘,這一揮力氣根本不大,卻不料洪氏竟如同一個紙糊的人一般,被吳四娘這一推推倒在地,頓時吐出一口鮮血,緊接著眼耳口鼻等處皆有鮮血滲出。
吳四娘臉色一白,洪氏此時這模樣絕不可能是她這一推造成的,看她這樣子分明是中了劇毒。一旁的符搖光已是撲上去,扶起洪氏,厲聲吩咐旁邊的丫頭:
“都愣著幹什麼,快去請太醫!”
洪氏吃力望著符搖光道:“三娘,快去,國舅府上找人,救命。”見三娘似有躊躇之態,急道:“你,若還想救娘,就照娘吩咐去做!”
符搖光只得起身向外跑去,此時吳四娘心中慌亂,下人們也急著去請太醫,一時竟無人阻攔她。
符搖光跑了一陣,本來一片混亂的大腦漸漸清醒過來,這才感到剛才的事情的蹊蹺。
金氏想害洪氏,她十分清楚,但從金氏之前的手法來看,分明是想做成洪氏自然病死的模樣,就算她又對洪氏起了殺心,也沒必要公然下毒。聯想到之前洪氏突然站出來指責吳四娘,符搖光心中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莫非洪氏是主動求死?
她的腳步不禁慢了下來,若是洪氏自己求死,那金氏定會盡力救治洪氏,因為若洪氏突然中毒而亡,一定會令梁王后對吳仲生出不滿,甚至影響他的官位。如此一來,自己實在沒必要去國舅府求救,但若是她判斷錯誤,那也唯有去國舅府求救,洪氏方有一線生機,想了想,符搖光一咬牙,向外跑去。
她不是太醫,即使留下來也無法救治洪氏,不如去國舅府求救,就算洪氏是自己服毒,多找一個太醫也是多一份希望!
然而符搖光剛跑到院外不遠處,她的頭上便降下一股巨大的壓力,整個人不由自主跌倒在院外的草叢之中,動彈不得。符搖光心中大駭,伏在地上費力的轉過頭,便看見有幾個氣勢不凡的年輕男女腳踏白雲,立在空中。
鄭茴面容冷漠地立在空中,心中卻很煩躁,本來她在天玄派中修煉得好好的,這次卻由幾大世家的家主一同發話,要家中的精英子弟來這凡人界中追捕盜走門中寶物的叛徒戰輝。
那叛徒戰輝雖實力不強,但手段頗多,竟害得他們在這凡人界輾轉了大半年之久才終於在梁國境內發現他的蹤跡。凡人界中靈氣稀薄,他們只能靠著丹藥修煉,縱然她身為精英弟子,不缺靈石丹藥,這些日子的消耗也令她頗為心疼。想到那些丹藥,鄭茴看著下面眾人面色頗為不善,抬手間發出一股靈力將吳四娘攝起,冷聲道:
“你們可曾見過這個人?”
鄭茴一彈指,吳四娘眼前便出現一道光幕,上面浮現出一個面容俊美的男子,只是目光中透出的輕浮破壞了他的身上的氣質。
吳四娘仔細看去,連忙道:“我認得,他便是國師弟子,前些日子曾來過我們府上。”
鄭茴聞言哼了一聲,轉頭衝旁邊一名臉色陰沉的男修士道:
“符聞,我記得這梁國境內的國師可是出自你們符家,怎麼你們符家之人竟然收了這叛徒為弟子,莫非這次派內重寶失竊也與你們符家有關?”
符聞也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