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靈一個激靈，連忙去到桌邊倒了杯茶水，然後小心翼翼的遞給蓮音。

待蓮音接過茶杯後，和靈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為何閉眼？

因為這些日子蓮音的陰晴不定，她接過茶杯後，下一秒可能就是砸在自己的臉上。

蓮音素手捏著茶杯，她看了眼站在面前瑟瑟的和靈，突然對一旁不言不語的江連衣道：“你過來。”

江連衣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人剛站定，杯子就飛了過來，她沒有躲，任由那杯子砸在自己臉上，幸好，裡面的水不燙，只是杯子砸臉上有些疼罷了。

江連衣十分平靜的將杯子撿了起來，只是在低頭的一瞬，她的眼眸閃過一絲陰沉。

然後，在蓮音的注視下，江連衣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站在蓮音面前，一副聽憑吩咐的模樣。

和靈看了她一眼，遂後又低下頭去。

蓮音也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顯得有些諷刺。

江連衣是個能屈能伸亦能忍的人，這些日子的磨練，叫她這一身江湖帶來的脾氣磨了個盡。

本來，蓮音以玩弄她為興，現在，見她這樣乖順，又不免有些乏味。

不懂反抗的狗，怎能激起主人鞭打的動力呢？

蓮音聲音平平的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如剛來的時候有意思。”

江連衣低下頭去，模樣乖的不得了。

蓮音輕嗤了聲，她擺了擺手，道：“滾出去，看著你就煩。”

江連衣依言走了出去。

現在，殿內就剩下公主和和靈了，和靈瑟瑟發抖，她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蓮音卻只是看了她一眼，道：“這些日子，她可還安分？”

和靈立馬反應過來，這個她自然是指江連衣，她立馬道：“公主放心，在這裡，她不敢造次。”

“你給她安排的事她可有不願？”

“剛開始有，現在沒了，哪怕奴婢給她再髒再累的活兒她都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完。”

蓮音挑了挑眉，有些不信江連衣會這麼快屈服，她道：“那你覺得，她可是徹底臣服於本公主了？”

和靈一愣，這個話她還真給不了確定的答案。

萬一以後江連衣出了什麼亂子，自己也要背責。

見和靈吞吐，蓮音撐著下巴看著她，道：“說啊。”

和靈打了個哆嗦，道：“這個奴婢實在不敢保證，她如今再乖順到底還是……到底當初還是那樣一個倔性子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她是在裝咯？”

同為奴婢，和靈雖然有時看江連衣被罰是有些開心的，可有時候她也會不忍，她自然知道公主對江連衣有多厭惡，和靈也怕自己說的話會斷送了一條命。

想了想，和靈說道：“公主，這也不盡然，或許她是真的臣服了，也或許她正在服的路上。”

蓮音看了她一眼，笑道：“沒想到，如今你也學會了這一套說辭，和靈，你變聰明瞭。”

聞言，和靈驚出了一身冷汗，這話從蓮音嘴裡出來，就絕對不是誇讚。

和靈連忙跪在地上，道：“奴婢不敢在公主面前耍小聰明，奴婢所說皆是實話，不敢油腔滑調的哄騙公主。”

蓮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罷了，量你也沒這個膽子。”

“……”

“你也出去吧，好好守著她，若有異常，立刻來報。”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