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音冷冷的態度倒是叫顧惠寧微微一愣，但一想到她們才是同一陣營時，顧惠寧又揚起了笑，道：“不知公主可看到了顧傾城？”

蓮音頓時只覺她哪壺不開提哪壺，問誰不好問顧傾城？

儘管心裡冷聲連連，蓮音也還是冷冷的回應了：“看到了如何？”

顧惠寧微微一笑，並不受她冷言冷語的影響，只道：“惠寧只是覺得，那顧傾城在如此重要的場合還帶著面具實為不妥，到有種藐視天顏的感覺。”

蓮音一聽，心裡開朗，正還在想用什麼理由讓她當眾卸下面具，顧惠寧倒是給了她一個好理由。

藐視天顏？呵，這罪名可不小。

但蓮音不是傻子，身為皇室中人自然也會那一套皮笑肉不笑，她看著顧惠寧，語氣已然好了許多。

“你想說什麼？”

顧惠寧頓了頓，道：“惠寧人微言輕，對於這種人也是不好輕易開口說的，公主卻不一樣，公主出言教訓她，便是維護了皇家顏面。”

這一番話倒是十分巧，既借刀殺了人，又將蓮音捧的極高。

蓮音聽著也很舒服，可她到底不是個傻子，一聽就知道顧惠寧打的什麼鬼主意。

壞人都讓她做了，顧惠寧卻是什麼事都沒有。

蓮音忽的冷笑了聲，心眼兒都耍到她身上了……

她冷眼看著顧惠寧，道：“顧小姐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可妙。”

顧惠寧一聽心裡就咯噔一聲，但喜怒不形於色，她壓著情緒，莞爾道：“惠寧說的一切都是為了公主好。”

說完，顧惠寧抬頭看著蓮音，她勾著嘴角問道：“難道公主就不想知道顧傾城面具後的面容嗎？容惠寧提醒公主一句，她若不是面具醜陋之人，又何須戴面具呢？”

這還需要她提醒嗎？蓮音又不是傻子。

可緊接著，又聽顧惠寧說：“她若只是面目醜陋也就罷了，公主可別忘了，還有一種人也會將臉蒙起來。”

這到讓蓮音奇了：“什麼人？”

顧惠寧微微一頓，吊了會兒胃口，道：“臉上長有胎記的人如何敢以真面目示人？”

話音剛落，便見蓮音已是一臉的驚，顧惠寧彎起嘴角，這個反應就對了，她的目的也達到了一半。

雖然那天傾城摘下面具後的臉讓顧惠寧吃驚，可後來想了許久，顧惠寧還是覺得她面具下一定有貓膩，只不過那天她可能做了準備才沒叫人發現罷了。

但今天，天子眼下，眾人眼中，她定翻不出花樣來！

驚訝是有的，但在顧惠寧面前，僅僅是一瞬，蓮音就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她又冷眼看著顧惠寧，道：“今日顧小姐是壓軸舞吧。”

顧惠寧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話鋒轉變這麼快，但也很快回道：“是。”

剛答就聽蓮音哼聲道：“你這身舞衣，還挺隆重，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你才是今天的主角。”

說完，也不等顧惠寧回話，便拂袖離去了。

顧惠寧看著她的背影愣了一會兒，突然嗤笑了聲，面目不屑的道：“善妒的女人，我呸！”

嫉妒她美還是嫉妒她的舞好？

呸！

若不是為了對付顧傾城，顧惠寧也懶得同蓮音周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