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惠寧張了張嘴突然不知該怎麼說了，她突然想起來，在朝堂上，席清彥的品階還要在張院判之上，再說，張家對席家一直恭敬有加，不管是從身份還是關係上，那張院判似乎真的不會也不敢為了劣跡斑斑的女兒來找戰功赫赫的席清彥的麻煩。

這一下，顧惠寧算是栽了一次了，她低下了頭，隱忍的捏著拳頭，再抬起頭來時，眼裡已是一片汪洋，看模樣好不可憐。

眼淚永遠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美人落淚，便要引起許多連鎖反應，比如，惹得別人心疼。

人一知心疼，便會覺得理解萬歲。

不過，落淚乞憐也要找對物件，對於憐花惜玉之人自然是管用的，可對於席清彥來說，便是無關痛癢。

又不是他的女人落淚，管他什麼事，既然不管他的事，有些話自然要說清楚才是。

席清彥拉起傾城的手，回頭看了顧惠寧，最後道：“既然話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以後你也少來找傾城和苡媃，她們心性單純，並不適合與你們這種人交往。”

這句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顧惠寧臉上，她甚至有些羞愧的抬不起頭來了，生平，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周圍的人更是指指點點，方才席清彥那句話諷刺著什麼大家都明白。

此時，對於這個第一美人，也不盡然是圍著她轉的人了，也有人開始心災樂禍關於她的醜事了。

往後，北平各個小鎮又多了一些飯後談資——論第一美人如何被人打臉。

——論席家獨子看女人的標準，美貌第一的美人都讓他放在腳底下踩。

......

傾城經過張婉怡時還將她腳邊的鬢花撿了起來，和另一隻手的放在一起去櫃檯結了賬。

琳琅閣的管事早就被幾個女子和後面強行加入這場硝煙的男子嚇呆了，本來只是女子之間的笑鬧，誰知道會鬧到這一地步？

這裡的客人個個是他不敢得罪的，不是左丞之女就是右丞之女，不是張院判千金就是不知打哪兒來的神秘女子，他哪裡敢說話？不躲在一邊伺機逃跑就是很好的了。

他心裡也苦啊，看來以後要對張小姐這個惹事精遠一點了，不是她多嘴多舌，哪裡會有這些破事！

當傾城拿著鬢花找他結賬時他還直襬手，道：“這鬢花已經壞了，姑娘莫要花這冤枉錢了。”

一對鬢花值不了多少錢，他甘願自掏腰包把虧損補上，只求眼前的女子趕緊帶著旁邊的席將軍離開，他，他實在是太嚇人了！

見他這麼說，傾城挑了挑眉，奇怪的道：“這鬢花是我們弄壞的，自然由我們買下才是，您不找我要賠償已經是感激不盡，這鬢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報損啊。”

那管事熱淚盈眶，他沒想到，這姑娘看著伶牙俐齒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倒還是挺講道理的，這鬢花雖不貴，但讓他自掏腰包補虧損也實在是難為他了，開了這一個先例，以後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可不都要推給他了？

管事的又看了眼席清彥，見他面上並無異色才放下心來，忙笑道：“既然姑娘都這麼說了，那小的這就為姑娘結賬。”

賬算好後，傾城的手都還沒來得及拿荷包，席清彥就將錢給了，然後拉著她走了出去。

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