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善的性子冷嗎?
傾城想了想,她點了點頭,又想了想,她搖了搖頭。
裴苡媃好笑道:“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是什麼意思?”
傾城嘖了一聲,道:“點頭,是因為我見到的她的模樣挺冷的,搖頭,是因為我見不到她平時的模樣,或許,她也是外向的姑娘,只是與我不太能表達出來。”
裴苡媃似乎聽出了不同尋常,她道:“明善對你不友善?”
傾城愣了愣,她對裴苡媃點了點頭,語氣幽默的道:“我很欣賞你用不友善這個詞。”
不友善,比厭惡少了一點點,又比喜歡差了許多。
明善與她素不相識,平時看著她,確實對自己挺不友善的。
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裴苡媃反而更驚訝了,她道:“她為什麼對你不友善?你們倆又不曾有過節。”
不曾有過節嗎?
其實,是有的吧。
對於她而言,還算是種傷害……
傾城搖了搖頭,道:“有的。”
“嗯?什麼過節?”
“你忘了,有段時間我頂替她的身份去做姑姑的女兒,做了一陣子的清妧,後來,她回來了,姑姑卻是不認她,這對她來說,打擊還是挺大的。”
尤其是當傾城證實了自己確實是孃的親生女兒後,她更覺得對明善很是對不起。
若是那時候沒有頂替她,那再等一段時間就好了。
她們終會相認,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樣子。
明明親生孃親生女兒就在眼前,明明想要分在珍惜的人,如今卻是各自有了隔閡。
傾城說道:“我現在,算是橫在她們母女之間的一根刺了,唉……傷害了姑姑,也傷害了明善。”
“……”
“你不知道,有幾次看到明善,她見我雖不至於撕破臉,可眼神裡透露出的不快確實能叫我看出來,我挺無奈,也挺難受的。”
“……”
“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事,卻終究是沒考慮到後果,沒想到當這一天來臨時,我又該如何自處。”
聽她這段自怨自艾的話,裴苡媃蹙起了眉頭,她伸手打了一下傾城放在福靈兒身上的手,她道:“瞎說!”
“……我沒。”
“還說沒!我發現你這人就是這樣,有好事的時候不想著往前衝,一旦出現了壞結果都要往自己身上推,這種事本就是進退兩難的事,你幹什麼要怪自己委屈自己?”
“……”
“你也忘了,忘了當初席姑姑那個模樣,若是你不以清妧的身份陪她她又該怎麼過?”
傾城被說的啞口無言,她好像確實是把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她不是要裝聖母,只是心裡是真不痛快。
見傾城不說話了,裴苡媃才軟下了聲音,她道:“傾城,你不要委屈自己了,那樣做難受的只是你自己。”
良久,裴苡媃才聽到傾城說:“好……”
而後就一直無言了,傾城雖應了好,心裡卻是沒痛快過,直到睡前兩人一道對話——
“她還是叫明善嗎?沒還以前的名?”
“沒有。”
是啊,她還是叫明善,並沒有改名叫清妧。
據說是姑姑不同意,席家人便也不強求了。
想到這裡,傾城心裡好受了許多。
對於席姑姑的事,她又何嘗不難過?只是她心裡的苦又怎能訴說?那是說不明白的。
那種對於自己身世的不解和惶恐還有心裡一點點異常都叫傾城不知該如何啟齒。
這一夜,兩人相睡安好,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裴苡媃就離開了,她先去了風月樓。
之所以不叫傾城是因為她曉得,今天的傾城怕是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
……
裴苡媃想的不錯,傾城一起來吃了昨晚送來的糕點後就去了清源樓。
這會兒已經很早了,清源樓的人也都起了,傾城遠遠的就看到在樓下耍拳的德順,她去打了個招呼,得知樓上的人都起了以後才上去。
雖然姑姑病了很長時間,這清源樓的香氣卻是一如既往,從未散過。
這倒讓傾城更是放鬆了許多。
上了樓後,就碰上從席雯霜屋裡退出來的清嬋。
傾城眼神微微一頓,隨即恢復了平淡,她笑道:“姑姑可還好?”
清嬋也很是自然的道:“小姐一切都好,知道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