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苡媃眼神交流時，傾城就對這兩人差不多瞭解了。

想一唱一和羞辱她？

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

傾城冷然道：“顧小姐的意思是，我身份低微就活該被張大小姐踩在腳底下羞辱？”

“我……”

沒等顧惠寧說什麼，傾城就道：“誰不是娘生父母養的？誰不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就要讓著她，被欺負了不吭聲，被羞辱了就忍下？不好意思，我不是聖賢，做不到忍氣吞聲以理服人。”

“……”

“向來別人如何對我我就如何對別人，這位張小姐既然這樣不會說話，用最低劣的語言攻擊我，我憑什麼不反抗？”

說完，傾城看了眼周圍安靜的眾人，道：“難道，就因為我身份低微，就該被人羞辱嗎？難道，就因為她身份尊貴就能隨意欺辱別人嗎？”

這一句話，說到了眾人心裡。

誰不是父母捧在手心養大的？憑什麼要受這些高門子弟的氣？

真是好沒道理。

一時間，竟是惹得眾人紛紛議論起來，他們對著顧惠寧和張婉怡指指點點。

這一幕，讓顧惠寧有些站不住了。

她沒想到傾城會打這一手牌，獲得老百姓的共鳴。

顧惠寧張了張嘴，剛說什麼，就聽傾城聲音清冷的道：“顧小姐，我知道你是貴族之女，瞧不起我這樣的人，可你說話做事也要適可而止，你們互相包庇沒有關係，可你們欺負到我頭上時，就別怪我不顧人情，打她一巴掌算是輕的了，我還可以告她誹謗，我可以告到張院判那兒去，我到想看看，到那時，張院判是不是會包庇這個沒有指教的女兒。”

說完，傾城嘆了口氣，她拉著裴苡媃走出去，經過顧惠寧時，她又開口了，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所有人都聽到——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知顧小姐身邊有著張小姐這樣的人，你是否為此感到驕傲。”

此話一出口，眾人都低下頭來竊竊私語……

“唉！顧姑娘不說我還沒發現，這顧小姐身邊都是一些跋扈之人，名聲都不算好，你們說……”

“現在才驚覺，這個顧小姐也不是好貨啊！張小姐羞辱顧姑娘時她不開口，等到顧姑娘打人了她又蹦出來說話，滿口滿嘴的為著她們這些小姐說話，這心思，嘖嘖，真夠噁心的！”

“我好喜歡顧姑娘那句話，完全就是為我們這些無權無勢之人說的！”

“是不是那句‘誰不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就要讓著她’這句？”

“對！我就覺得這些大小姐公子哥平時看不起人，早就想懟他們了！顧姑娘可真是說到我心裡了！”

……

氣氛安靜時，這幾個人說的話還是很清晰的，顧惠寧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怎麼連圍觀群眾都不幫她了？

顧惠寧心裡恨毒了傾城，卻作一副可憐樣，她泫然若泣的看著張婉怡，聲音很輕的道：“婉怡對不起，我……我本是想幫你讓她給你道歉的，可我沒想到她……她聽不進去啊。”

張婉怡本來被打了一巴掌是有些怕的，可現在見自己的好朋友為自己出頭又被人誤解，一時之間一口氣順不過來，她看著傾城突然衝了過去，道：“賤人！”

張婉怡衝出去時，在無人可見的一邊，顧惠寧微微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