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彥冷下了眸子,他頭也沒回,直接道:“可你們,終究是犯了法的。”
可你們,終究是犯了法的。
一句話迴盪在那個水匪耳邊,他眼神掙扎的看著傾城的方向,又一次的沉迷道:“我沒殺過人。”
聽到他這一聲低聲的強調,傾城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那水匪眼神一動,道:“我沒有殺過人,沒有害過人!”
看著他激動的模樣,席清彥也蹙起了眉頭,眼神不善的看著那水匪,挺身將傾城掩在了身後,遮擋了那水匪的目光。
傾城被擋住後,那水匪的眼神果然變了一下,但依然固執的看著傾城,口裡唸唸有詞道:“可我沒殺過人。”
聽著他這話,傾城心裡頓了一下,她輕輕的拉了一下席清彥的衣角,剛想說什麼,就聽席清彥清冷的開口,道:“天下水匪不止你一個,你沒殺人不代表別人沒害過人,既然蓋上了水匪的印記,你以為,你還能討得了好嗎?”
“可我……”
“可你,終究是水匪!上了賊船哪有不沾腥的。”
上了賊船,哪有不沾腥的……
一句話,終是叫那個水匪低下了頭顱,他不甘的看了眼躲在席清彥身後的傾城,卻再也不見她柔軟的眼神。
好多年,都沒有人那樣看他了。
那姑娘樣貌無雙,說話慈悲,可自己卻是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是誰呢?
眼前這個男人將她保護的那麼好,自己怎麼才能引起她注意呢?
水匪深深地低下了頭,餘光裡看著那個男人帶著那位姑娘回到屋裡,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聽到了一聲惋惜的嘆聲。
是在替他惋惜嗎?
說來也可悲,他才加入這群人不過一個月,正兒八經出來行事也不過兩三次,每次都沒做出成績,每次都不曾傷害別人,他的雙手明明是乾淨的,現在卻要因為水匪這個身份而抬不起頭來……
他其實,真的很冤枉。
這時,被一同捆在旁邊的,彪頭大漢看著他失落的模樣嗤笑了一聲,道:“哼,你以為,你沒害過人你就乾淨了嗎?”
“天真!”
“我告訴你,一日是水匪,一生是水匪!就算你沒害過人,也不會被人高看一眼!”
“認命吧!那娘們兒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你,都不配看人家一眼,少動那些心思!老老實實的替我們做事,有好處自然少不了你。”
聽到這裡,那低著頭的水匪突然自嘲的笑了聲,他道:“現在,我們還跑的了嗎?”
……
此時,一處廂房前立著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他面目單純,眼裡卻帶著一絲的邪氣,恍然一見卻又是單純的眼神,聽著外面的動靜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緩慢的吐出了兩個字:“有趣。”
“大鬱國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
進了屋以後,傾城就發現席清彥的情緒就很不對勁,他分明面目沒什麼波動,但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在說著他現在極其不爽。
“清彥,你……好像有些不高興。”傾城拉了拉他的衣角面帶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