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彥想，暫時就先這樣騙她，只要她以為傾城不是親生女，便不會阻止，更不會橫生枝節。

他又繼續道：“明善才是您的親生女兒，侄兒查證過了的。”

他以為席雯霜會信，哪知卻聽到她一聲冷笑。

席雯霜的眼眸越發清醒，看著席清彥也越來越失望。

她道：“你以為，姑姑會信嗎？”

席清彥心口一頓，面色無異，道：“姑姑為何不信？”

“呵，我當然不信！我的女兒是傾城，早在明善回來之前，我就查證了的！”

席清彥不敢對視她的雙眼，無奈別過臉去，卻還是直問：“姑姑如何查證？”

席雯霜看著席清彥，眼睛酸澀，道：“我的女兒，她的左額上，是有一塊黑色胎記的！”

此話一出，席清彥大驚，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席雯霜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沒想到，我找女兒，竟然還有這麼重要的資訊？”

“……”

“一開始，我也沒想到，直到我遇到了傾城，看到了她面具之下的臉才突然明白，她就是我的女兒！”

席清彥臉色有些白，他道：“那您那時為何不說？”

席雯霜一聲苦笑，道：“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

“那是我鎖在心裡不敢說出來的秘密！不管是誰我都不敢說，我的情況很糟糕，時好時差，我怕我管不住嘴，讓對她不利的人也知道了這個秘密，那我就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席雯霜確實很無奈。

以前她就是個痴傻之人，意識時有時無，而那個讓她深藏於心的秘密，也就是傾城左額胎記的事，她不敢說，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能說。

若是說了，就會被世人所知，就有人會加害傾城。

她就這樣守著這個秘密，連最親近的人也不說，直到遇到了傾城。

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手不自覺的將她的面具拿開，看到了她左額上的胎記，那一瞬，她彷彿明白了自己一直堅持的不敢說的是什麼。

而那個時候，她的精神好了許多，可即便好了許多，她也不會說出去，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一直在等想要害自己和傾城的人出現，她也不信芸娘會死去，那絕不是意外！中間有了空慧這個人，便是有意為之！

直到明善來了，她就知道，有些東西，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她一直對明善不冷不淡的，不僅僅是因為她冒充自己的女兒，更多的是對她的提防。

只是這些日子，她確實心軟了，她從明善的眼裡看的出來，這個女孩是個乖巧的。

席清彥不知該說什麼，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傾城的胎記會被姑姑看到，既然已經知曉了，他也不會再瞞下去，再瞞，已經沒了意義。

席清彥嘆了一口氣，道：“姑姑，我是騙了你，可我只是不想您阻止我和傾城。”

“我為何要阻止你們？”

席清彥一愣，沒想到姑姑會問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她不阻止？

“嗯？你告訴姑姑，為什麼認為，我知道了，就會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