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雯霜眼神恍惚了一下，彷彿開玩笑一般，說道：“我在想，若我不是你親孃，你又有什麼理由對我這麼好呢？”

明善眼皮狠狠一跳，抬眼看著神色淡漠眼神又空洞的席雯霜，扯出了一抹不算開心的笑。

“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席雯霜道：“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細心，幾乎於我的事，你事事親力親為。”

明善心裡還有些忐忑，但臉上卻是溫柔的笑了，她發自真心的道：“您是我娘，我自然細心，對您的事要親力親為，好好孝順您才是。”

聽聞此話，確實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才會說的話，席雯霜看了明善一眼，心裡沒有觸動是假的，這麼多日子過去了，她對自己如何，席雯霜是感受的出來的，她確實像一個女兒一樣，照顧娘。

只可惜，只是像，她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席雯霜張了張嘴，可看到明善真切的表情時，她又默默的閉上了嘴，有些話，她想說，可對這麼一個真誠的孩子，還真有些於心不忍，不忍說出口傷害她。

對於明善，席雯霜的感情是複雜的。

起初，明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是來冒充的，也許還抱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時候，席雯霜對她是極盡厭惡，也疏離，用最冷漠的態度對她，用最傷人的語言諷刺挖苦她。

可逐漸的，明善竟打動了她。

明善用一天天的細心照顧，和溫柔沉穩的性格讓席雯霜覺得，這個女孩也不算壞，她對自己的一切都那麼真誠自然。

彷彿她的到來，真的是來孝順自己來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席雯霜心軟了，對她也沒那麼苛刻了，甚至有些時候會對她笑，和她說話，也會誇誇她。

形容真母女一般。

見席雯霜不理自己，反而更沉默了，明善心裡一慌，她不知是不是又要和以前一樣了，她又不接受自己了。

“娘，您……”

席雯霜飛快的看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笑道：“沒事，娘方才在想事。”

明善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總覺得方才孃的眼神裡很沉重。

席雯霜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動作自然的拉起明善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道：“明善，我是你娘，對嗎？”

明善心口一顫，依舊鎮定道：“……對啊。”

“那你以後，有什麼事一定不要瞞著娘，也不要騙娘，記住了嗎？”

明善握緊了席雯霜的手，看著她溫柔的臉龐和認真的眼神，道：“娘，女兒記住了，一定不會瞞您，更不會瞞著您。”

席雯霜勾唇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但願是真的吧，以後她不騙她，不瞞著她，等有一天有些事暴露出來時，席雯霜都既往不咎。

不怪她的冒充，只記得她的好。

見席雯霜笑了，明善暗暗的鬆了口氣，道：“娘，今晚想吃什麼？”

席雯霜抿唇想了想，道：“和昨晚一樣。”

“好！”

……

看，其實沒什麼變化，席雯霜仍舊是明善的娘，明善也繼續做著席雯霜的女兒，這樣和諧，沒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