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吟芝笑了笑，她道：“傾城丫頭，還沒好好謝謝你，方才幫我們顧著妹妹。”

聽聞這話，傾城才抬起頭來看著裴吟芝，她有些意外，道：“夫人不怪傾城僭越？”

這話倒是讓裴吟芝不太明瞭了，她反問：“怎麼個僭越法？”

傾城懵了，她呆呆地道：“我……我方才應了姑姑那一聲，那本不該是我應的。”

原來是這樣，聽到這個原因，裴吟芝笑得更開懷了，她指著傾城笑彎了眼：“真是個實心眼兒的丫頭。”

傾城呆呆地看著她，便見她突然蹙起了眉頭，道：“呀，這事還真錯了，你真不該應妹妹那一聲。”

傾城心裡一咯噔，還不等她說什麼，就見裴吟芝笑開了眉眼，她道：“你應了豈不是認她做了娘？那往後這稱呼都要亂套了。”

傾城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慢慢回味才懂了裴吟芝話裡的含義，她的雙頰迅速升溫，看著像個紅紅的蘋果好不可愛，眼裡泛著水光，好像是在控訴裴吟芝逗弄她一般。

裴吟芝笑了一會兒才道：“丫頭，也不瞞你說，妹妹她一病就是好多年，發起病時誰也不認，但有一點，她從來不會認錯人，更不會把別人認成她的女兒。”

裴吟芝越說語氣越沉重：“今天，她認錯了你，把你認成清妧確實讓我們都很驚訝，不過，這也說明了你們有緣，你和我們席府有緣。”

“……”

“我們都很感謝你應了她，她這一輩子都很苦，清妧一直沒找到都已經是我們的心病了，你可想而知，我們尚且這樣，她一個做孃的心裡又是多麼的折磨，你應了她，也是救了她，成全了她。”

傾城錯愕的睜大了眼睛，同時感動在心，看來真的是她小人之心了，看席夫人多麼豁達，不僅不怪自己僭越，還把自己給誇了。

傾城眼裡染上了一絲羞意，她道：“只要老爺和夫人不怪傾城自作主張就好。”

裴吟芝搖了搖頭，道：“你放心好了，這件事也絕不會讓你為難，等妹妹醒了就好了，她每次病發都是睡醒就好了。”

傾城彎著嘴角點了點頭，這樣最好不過了，她也不用心裡壓著那麼大一塊“負擔”。

可惜，這一次，所有人的“以為”都錯了。

席雯霜沒有如以往一樣一覺醒來就好了，不，準確的說，是除了對傾城不一樣了以外，其他都好了。

……

一轉眼就到了晚上，席氏夫婦和席清彥還有傾城都就在清源樓用晚飯。

對於席雯霜一天一夜的不穩定，使得這些人都不放心回去，便都留在這裡等她醒了看情況。

正要上菜時，守著席雯霜的丫鬟突然跑了過來說她醒了。

眾人也是連忙過去到她的房裡，一進去就聽到席雯霜沙啞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道：“清妧呢？”

席文和最是心疼妹妹，一聽席雯霜醒了就連忙去看她，哪知卻被她抓住，眼神很是清明的問道：“哥，我的清妧呢？”

裴吟芝：“……”

席清彥：“……”

傾城：“……”

誰也沒想到，席雯霜再次醒來問的第一個人居然會是清妧。

以前她都不會主動提起，更不要說在這樣清醒的時候了。

席清彥蹙著眉頭，他上前去看著席雯霜，還未說什麼就見席雯霜看著他眼神明亮的道：“阿彥，你知不知道，我的清妧回來啦！”

席清彥：“……”

本以為姑姑沒有清醒，可現在她卻準確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沒有像不清醒的時候認不得自己一樣。

裴吟芝回頭看了眼還站在門外的傾城，她頓了頓，才向席雯霜走過去，她道：“妹妹……”

席雯霜見這一家子都齊了，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她坐在床邊朝裴吟芝伸手：“嫂嫂也來啦。”

席文和這才將床沿的位子讓出來讓裴吟芝坐。

裴吟芝笑得有些不自然，她不確定的道：“妹妹，你方才說……清妧回來了？”

席雯霜肯定的點頭，她開始還很高興，可一下子又很惶恐，她拉著裴吟芝的手，道：“嫂嫂，我的清妧差點就回不來了。”

裴吟芝面上一驚，心裡卻很苦澀，看著這樣的妹妹替她難過，她道：“為何？”

席雯霜道：“我前天午睡的時候心突然很痛，因為我夢到了清妧，夢到她回了北平，她長的可美了，比我第一次見她時還要美，她在山上看雪，她好瘦弱，我看著她好想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