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傾城沒有直言收下她，反是道：“那你說，冬晴之前做的那些事，我該不該原諒她？”

冬雪幾乎沒有猶豫，直接道：“原不原諒冬晴是姑娘做決定，奴婢尚未在姑娘身邊聽差便不能對姑娘的事多嘴，便是有那福氣能在姑娘身邊做事，也不能對姑娘的事多言多語。”

這一番話說的到是讓人聽著舒服，傾城看著冬雪認真又有些忐忑的眸子，心裡不禁失笑，她面上隱藏的好，便又是一本正經的道：“現在，我便非要你說，若你是我，面對冬晴該如何？”

冬雪沉默了，她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的冬晴，道：“若是看在當初同侍一主之誼，奴婢倒是想求姑娘能饒過她，可若站在姑娘的角度，便不能原諒她，畢竟，這個丫鬟曾經做過要害姑娘的儈子手。”

傾城眸子沉了下來，道：“這話，可真心？”

冬雪看著傾城的雙眼，一點也不心虛，她道：“奴婢不敢在姑娘眼皮子底下耍滑頭，奴婢所言必為真。”

冬雪是什麼性格，傾城接觸的少或許不知道，可傾城知道一點，那就是裴苡媃對這個丫鬟的印象不錯，一眾僕人對她也是可悲可嘆。

後來傾城也慢慢發現，這個丫鬟堅韌，不多話，能吃苦，留在身邊用的好，便是撿了個寶。

別看丫鬟遍地是，有錢買得到，可也不是每一個丫鬟都能得以重用，還能用她不疑。

所以，傾城便沒再試探她，只道讓清婉帶她下去。

冬晴見冬雪已經被帶走了，心裡又燃起一絲希望，她直起身子看著傾城，剛想說什麼時，就見傾城喝了口茶，而後輕飄飄的說了句：“你也留下來吧。”

冬晴懵了，浮珞院所有人都懵了。

主子讓冬雪留下她們還能想的過，可為什麼連冬晴都留下了？

傾城沒有給她們解釋，只道自己要去風月樓，說完便一拂袖走了。

傾城就帶了莫離一個丫鬟跟著，莫離也是不負眾望，將大傢伙都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便是在上了馬車後，莫離問道：“小姐為何要把冬晴留下？”

傾城似笑非笑，她道：“我不留下她又能如何呢？”

這話莫離就不明白了，她接著道：“您不留下她，夫人自然是會收拾她叫她滾出席府，這樣壞心眼兒的人，就在府裡只會是個禍害。”

“……”

“小姐您又不是不知，以前她多神氣，走到哪裡都拽的不得了，看著便惹人心煩。”

“……”

“還有她對冬雪的打壓，私底下說過您的那些壞話，這些您都忘了嗎？”

由著莫離說了半天，傾城抿了抿唇沒有打斷她，直到莫離自己發現說多了，才趕緊住了嘴，小心的看著傾城，道：“奴婢多言了。”

傾城對她笑了笑，道：“有些話你也沒說錯，我聽你說，是覺得你說的其實也挺有道理的。”

莫離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聲道：“奴婢說的話哪有什麼道理啊……”

傾城靠在車壁，雙眼有些放空，放空中又帶著一絲哀愁。

過了會兒，傾城說道：“每個人都需要改過自新的機會，冬晴她固然做了許多錯事，但也不能一棒子把她打死再也不信她。”

“……”

“我留下她，並不代表我信任她，該提防的還是要提防，我只是覺得任何事都不要做的太絕了，人，都該給自己留退路，存一點善念，做一點好事，也不枉為人一場。”

莫離卻又是不明白了，她道：“那小姐大可以向席夫人求個情，只要您求情了，席夫人也不會再對冬晴如何，何苦把她就在浮珞院呢？”與這樣的人共事，莫離都有些擔心浮珞院的其他人會不會被她帶歪了。

傾城笑了笑，她看著莫離，道：“冬晴從哪裡來的？”

“西安分府。”

“是啊，她從西安分府來，本就不屬於主府裡的僕人，這主府又是滿滿當當的人，大家都各司其職，她和冬雪來了以後直接服侍江連衣，現在江連衣走了，她們就顯得多餘了，依著這種情況，該把她們送回西安分府，可偏生，冬晴又惹下了大禍，這樣的人，就算是我同夫人求了情，她的歸處也不見得是好的。”

莫離有些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呢？”

傾城嘆了口氣，解釋道：“冬晴這件事圍著席府說，便是養出了一個不忠的僕人，是個吃裡扒外的罪名，往大了說，就是個包藏禍心的僕人，她的手不乾淨，心更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