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她便踏出了關了她兩天的浮珞院。
站在院門前,傾城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自由的感覺,真好。”
傾城站在院門口遲遲不動,她往左看了眼,又往右看了眼。
往左走是清源樓,往右走是出席府的大門。
傾城猶豫了一會兒,她想去看姑姑,好些日子沒去看她了,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雪下的這麼大,她可還暖和。
正在她抽搐之際,莫離將護手套給她套在了手上,並叨叨著:“小姐注意保暖,莫要冷著了。”
傾城低下頭看著毛茸茸雪白的護手套,輕輕的“嗯”了聲,有些心不在焉的。
莫離看出她在走神,便問道:“小姐您在想什麼呢?”
傾城“啊”了聲,她嘆了口氣,道:“我在想,要不要去找姑姑,好久沒去看她了。”
莫離卻道:“席小姐身子本不好,小姐這病才剛好不宜過去,怕傳了病氣給席小姐。”
傾城一聽神色一凝,她喃喃道:“也是,我這病還沒好全呢……”
其實,傾城也在糾結,去看她,也不僅是去看她,上次刺繡的事,傾城一直擱在心裡沒敢忘。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那個和娘有一樣手藝的人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去問,可又怕問不出什麼來。
……
過了一會兒,傾城就到了風月樓。
下馬車之前,她用面巾將臉擋住,然後與莫離低調的走了進去。
進去後,她只是在大堂裡轉了一圈,大堂內很暖和,客人來了也不覺得冷,傾城看客人很多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來之前還忐忑呢,沒想到一來,卻是見到了這麼多的人,一時間,傾城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
她看了眼櫃檯上算盤打的賊響,臉上笑得喜氣洋洋的掌櫃又是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這掌櫃姓楊,是裴仁軒找來的,據說是個性子穩妥,精打細算之人,開業之前見過他,今天見著工作時的他,倒也是對得起裴仁軒對他的好評。
還有殿內的丫頭,也是一個比一個模樣可愛,笑容得體,看著都舒心。
這些丫頭和小廝是席清彥安排的,按照他看人的目光,傾城也是不疑的。
這一圈下來,傾城很是滿意,她輕咳了兩聲,病未好全,她的喉嚨還是癢的慌。
這時,突然有任看著她竊竊私語:“唉,你看那邊那個女子,戴面具的那個,像不像昨晚晚會上那個震驚了全場的小姐?”
聽到這話,傾城身子都僵了一下,她默默的和莫離對視了一眼。
確認過眼神,是要躲得人。
傾城眸光一閃,便與莫離在人群中穿梭了起來,三繞兩繞的就離開了大堂。
生怕被旁的人認出來,傾城拉著莫離一路跑去了風月樓的後院。
遠離了客人後,兩人才停了下來,看著對方大笑了起來。
傾城道:“怎麼搞的像做了虧心事一樣。”
莫離道:“小姐現在在北平的名氣都這麼高了,走哪兒都有人能認出您。”
傾城苦笑著搖了搖頭,她柔聲道:“我可不想要這麼大的名氣,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子罷了。”
莫離卻是不贊同,剛要說什麼時,就聽一道蒼老又慈祥的聲音——
“你這丫頭,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小女子。”
傾城尋聲看去,見是南宮夫人,便連忙朝她行了個禮,道:“南宮夫人好。”
南宮夫人連忙將她扶了起來,道:“我這糟老婆子可受不了你這一拜,你可是風月樓的老闆,也是我這個老婆子的老闆。”
傾城連忙道:“夫人說笑了,這風月樓原是您和南宮老爺租給傾城的,在這裡,您和南宮老爺才是主呢,且不說這個,便是按著輩分,傾城也該給您一拜。”
傾城一番話說的極為誠懇,眼底的認真騙不了人,見她這樣,南宮夫人眼底閃過一抹讚許,她道:“你是個好孩子,知書達禮,並不比那些大戶人家教出來的姑娘差到哪兒去,想必你娘當初教你也是下了一番心血的。”
聽到南宮夫人說起自己的娘,傾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道:“都是當年娘不辭辛苦將傾城教養,您這般說,傾城不反駁,因為我娘確實待我仔細,她會教人。”
一般女子被人誇讚,總會過謙的說幾句謬讚了,可傾城卻非如此,她竟是一本正經的說她的娘教的好,這讓南宮夫人詫異,同時也叫她欣賞,並高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