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源樓後,席雯霜連一口氣都沒歇,直接命人打水要讓傾城沐浴,似乎只有她沐浴換衣了才能保證她不會半道回浮珞院。
傾城心裡本就亂的很,被一路拖回清源樓後,她看席雯霜那認真的眼神便知道她不會放自己回去,就只好去沐浴。
沐浴過後,她本想著換席雯霜去洗,哪知她居然只在房間裡洗了把臉,然後就拉著傾城要上床歇息了。
傾城有些無所適從,她微微蹙眉,面目含憂的道:“您……你別這樣。”
席雯霜睜大了眼睛看她,道:“我如何?”
傾城被她突然睜大的眼睛嚇到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看她惶恐的模樣,席雯霜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怕是將女兒嚇到了,便軟下了語氣,拉著傾城的手走到床邊,按著她的肩膀坐下,自己也挨著她緊緊的坐下,後,席雯霜道:“娘方才失態了,你別怕,我沒發瘋,也不會傷害你。”
傾城忙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怕您傷害我,我只是……只是……”傾城閉了嘴,愈漸說不下去。
見她這樣,席雯霜嘆了口氣,她看著地面貌似無奈,道:“今晚一定是搞錯了,你明明才是我的女兒,他們找回來的那個定是個冒牌的,你不要管她,待明日,我就將那女子轟出去。”
傾城驚了一下,她忙搖頭,道:“不是這樣的!”
席雯霜疑惑的看著她,便見她蹙眉說道:“他們沒有弄錯,那個女孩才是真的清妧,我……我才是冒牌的。”
說出冒牌兩字時,傾城都紅了眼,一副要哭的模樣。
席雯霜則是沉下了臉來,她幾乎是重重的呵斥她,道:“胡說!他們弄錯了我還能弄錯不成?”
“我……”
“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看你第一眼起就知道你是我女兒,我自己求證過,我心裡清楚,我不管你怎麼說,也不管你以前叫什麼,如今,你便只是我的清妧!”
席雯霜向來愛重傾城,也是心中對她有愧,便不曾在她面前說過一句重話,如今卻是好似不顧一般,她重重的呵斥了傾城,也霸道的宣誓傾城本該叫清妧。
聽了這話,傾城心中一酸,她知道,席雯霜心中也是急了怕了。
畢竟在她所認知裡,自己“回來”了這麼長時間,也叫了她這麼久的娘,從主觀意識上,她就已經認了自己這個女兒,如今又怎容旁人來質疑?
傾城沉默了,打算等她冷靜以後再同她好好的說。
傾城相信,她只是一時的想不開,等冷靜下來了,一切都好說了。
遂後,兩人便是長久的沉默,席雯霜只叫她躺下,自己也躺在她身旁,兩人平平躺著,席雯霜好像心中不安似的,還將傾城的手臂抱住,似是嚴防她逃走一般。
兩人都幾乎是徹夜未眠,直到天際矇矇亮,傾城才疲憊的睡去,睡前還聽見席雯霜在她耳邊輕輕道:“你是我女兒,你是傾城,更是我的清妧,他們搞錯了,你不能錯,你得記著,你是我席雯霜的女兒。”
……
這一夜,除了清源樓的人睡不著以外,其他人也是徹夜未眠,心中事重難眠。
初來席府初認親母未成的明善便是如此。
自回了裴吟芝為她安排的院子後,她便一直坐在桌邊,不曾動一下,也不曾說一句,只是臉上的難過和怨懟申訴著她的情緒波動。
跟著來的婢女,亦是她貼身婢女絡兒,對她這狀態自然是擔憂的。
誰也想不到本是一場親生母女重逢的好戲,如今竟演變成如此模樣,甚至她還在眾人面前受了那般屈辱。
不被生身母親認可,似乎也不太討人喜歡。
絡兒打量這自家小姐住的屋子,算是這席府頂好的院落——沉碧院。
可她也聽說了,那個冒牌貨住的院子,卻是僅此主院的好院子,而且那院子可比沉碧院離夫人的住所近很多,那院子才合該是他們這個正經小姐的住處才是。
想到此處,絡兒也為小姐打抱不平,可她們卻不曾想過,便是她們該住何處,也不是席雯霜說了算。
這府姓席,席家人做主。
雖然席雯霜被休棄後席家人將她接了回來,卻不代表這個家能讓她做主,而是當家家主和主母做主。
這主僕兩怨的也太沒道理了些。
明善憋了好久才目光冷冷的道了句:“賤人!”
絡兒嚇了一跳,她忙道:“小姐莫氣,氣壞了不值當。”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