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吟芝嘆了口氣,又心疼又有些好笑的幫她脫了一件外裳,還道:“你這丫頭,哼哼唧唧的讓人心裡難受。”
“唔……熱。”
小女孩撒嬌的話語在母親面前最是管用,傾城軟軟糯糯的一句立馬叫裴吟芝沒了法子,只好幫她又鬆了鬆脖子處的盤扣,那是剛剛傾城自己解開後,裴吟芝給她繫上的。
不過一會兒,大夫就來了,吩咐去熬的生薑水也來了。
因為大夫來了,裴吟芝也沒急著讓她們伺候傾城先喝生薑水。
大夫是個女大夫,到也沒隔個床簾為傾城診病,直接伸手去探了探傾城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手,便道:“姑娘這是承了寒風,我給她開一帖方子,夫人按方子給她抓藥,每天三次,不出兩天就好。”
“還有她這發燒,記得這屋子要關的嚴實,偶爾要通一通風,熬點生薑水喝下去發一發汗就好。”
……
裴吟芝立馬差人去抓藥,也讓席清彥去送了送大夫,自己則守在床邊看著傾城。
這個時候才叫人將生薑水端了進來。
生薑水本不算辣嘴,可這次熬的卻是很濃,光是聞著就沖鼻子。
裴吟芝忍著不適,將姜水舀了一勺湊到傾城嘴巴上,她開口哄道:“丫頭,張嘴把它喝了。”
傾城蹙了蹙眉,卻是聽話的張開了嘴巴,姜水立馬下胃,傾城被辣到了,她立馬嗆了起來,眉頭皺的緊緊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見她這樣,裴吟芝便連忙叫人去備了些蜜餞放在手邊,可卻沒有慣著傾城喝一口,吃一點蜜餞。
再要喂傾城就沒那麼容易了,嚐到了辣味傾城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張嘴。
裴吟芝好說歹說她才算又喝下去了一點。
“唉……哄個姑娘可真不容易。”裴吟芝鬆了口氣,笑著道。
“誰叫你把阿彥趕出去非要自己在這討罪受的?”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把裴吟芝嚇了一跳她回過頭去看著不知何時進來的席文和,嗔怪的道:“你何時來的?怎麼不聲不響的?嚇死人!”
席文和哼哼道:“我若是不來,就要由著你胡鬧!”
“我怎麼胡鬧了?我在這裡照顧傾城怎麼就成胡鬧啦?”裴吟芝有些氣不過,聲音卻是一壓再壓,生怕驚到床上的丫頭。
席文和道:“阿彥是擺設嗎?非要你在這照顧,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曉得留給阿彥讓他多表現表現?”
哪知,裴吟芝卻是癟了癟嘴,道:“男女授受不親,他們還沒成親呢,我哪裡放心的下讓阿彥來照顧傾城。”
席文和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他疑道:“到底誰才是你的兒子?”
裴吟芝立馬嗆了回去,道:“傾城還是個女人呢,我自然要幫著女人,這孩子沒有娘,她娘若是在,必然也不會願意將生病的女兒放手交給一個男人來照顧。”
這話說完,屋裡都靜了一下,而傾城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竟然癟著嘴“嚶嚶嚶”的要哭了起來。
席文和老臉一紅,他突然覺得自己大概有些急進了,說到底,這床上躺著的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他卻只想著能早點……
“咳……”
“你既然這樣想,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嗯……不過,你也要相信自己兒子的人品,有些時候,還是要把相處的機會多留給孩子們。”
說完,席文和抬頭瞄了一眼裴吟芝的臉色,見她木著一張臉也看不出高興與否時,更覺得自己在這裡站不住了。
他稍稍的尷尬了一會兒,又道:“話已至此,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別太累。”
說完,又看了眼裴吟芝,見她沒什麼反應,才走出去。
裴吟芝這才轉過頭看向身後,席文和已經走出去了,可她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在門口賊兮兮的聲音——
“兒子,為父也幫不了你了,你娘……她就是不願出來啊!”
“……”
裴吟芝冷笑了一聲,繼續轉過頭來看著床上的傾城,眼底一片柔,又喂她喝了一些姜水,見她出了汗才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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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清彥哪也沒去,就一直在門口等著,翠姑等人來叫他去旁屋烤火他都不挪一下步子。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才開啟,裴吟芝從裡面出來,不住的打了個哆嗦,屋裡火熱屋外寒,一下子把她刺激的不輕。
席清彥見她立馬道:“娘。”
裴吟芝看了他一眼,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