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音頓了一下並未回頭,只聽江連衣問道:“既然你是想與我同盟,當初直說便是,為何要關我到今日,還……”
話未說完,江連衣便沒有再說了,她只死死地看著蓮音的背,等著她的回答。
這時,和靈厲聲訓了她,道:“放肆!公主也是你可以審問的?”
江連衣看了和靈一眼,眼裡滿是輕蔑,和靈被她的眼神氣到,指著她的鼻子道:“你不過是一個賤民罷了!公主想怎麼對你還需要與你報告?就是等你踏出了這個地方,也不過是個最低等的奴僕!”
說完之後和靈心臟砰砰直跳,但更有一種發了洩的爽快之感,尤其還是當著主子的面發洩。
越說,和靈越像是找到了存在感,也有一種不被奴役的自由,因為此時在她的眼裡,這個癱倒在地上的女子,比她這個奴才還不如。
她還想說兩句時,蓮音舉起了手止住了她,和靈連忙閉嘴,恭敬的低頭站在一旁。
便聽蓮音說道:“你如今受的罪,只怪你當初離席清彥太近。”
說完,蓮音便仰著頭離開了,和靈跟在身後回頭狠狠的瞪了眼江連衣也連忙走了出去。
聽到這話江連衣才明白,她冷笑了一聲,眸子裡似乎在結冰,越來越寒冷。
“女人的嫉妒心可真讓人害怕。”
“呵,看來當初他與我做的戲也是騙過了這個蠢女人!可明明讓他上心的就不是我!明明是顧傾城那個該死的女人!”
“憑什麼?憑什麼叫我來背這個鍋?憑什麼罪都是我受,好處都是顧傾城那個女人享了?”
越說江連衣越覺得鬱結,她抬了抬稍微有了點力氣的手,緩緩的放到氣的心臟直跳的胸口,一時間難受不已。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狼狽樣,一想到這些天過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江連衣就恨。
她恨鬱意蓮,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成這般模樣,也更恨顧傾城,若不是她,自己就不會被趕出席府,如今更不會變成這般模樣!
江連衣捂著胸口,眼底閃過一抹寒,她低低的道:“罷,先殺了顧傾城再慢慢整鬱意蓮這個賤女人!”
……
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江連衣不介意忍上一段時間,等她無拘束以後,有些人自然是要一個一個收拾。
蓮音走後不久就有一個面生的宮女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她如往常一般“伺候”著江連衣用飯。
這一次,江連衣吃進嘴裡的飯菜沒有一點軟骨散,她冷笑著嚥下這一口口飯菜,心裡的恨卻是一分不減。
……
大年的初一初二初三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三天,豪門貴族更是重視這三天,拜年送禮的絡繹不絕。
尤其是初一的早上,傾城還在睡夢中就聽到主院那邊熱鬧的鞭炮聲。
聽到這聲音時傾城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是在北平席府,而不是在福雲村平平靜靜的過年。
傾城賴在床上不想起,這個時候也著實太早並沒有人來叫她,她便躺在床上想著昨晚做的夢。
昨晚是在主院大家一起守了歲以後過了午夜才回來了,當時席雯霜想讓她去清源樓歇息,可裴吟芝卻笑著阻止了,只道是大過年的,大院子裡最好是不要空著,都住著人才好。這樣一說席雯霜才作罷,讓傾城歇在了浮珞院。
睡的時候也挺晚了,所以也沒睡多久,也就是這麼短短的一覺傾城還做了個夢。
做了個美夢。
她夢到自己還在福雲村,就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年娘還在的時候,娘倆一起過年,大年初一的時候還有叔叔嬸嬸來拜年,娘也放了一掛鞭炮,只是鞭炮聲一響,傾城就醒了,醒來以後還懵了一下,把夢境當成了現實,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了今夕非昨昔。
想到這裡傾城就想嘆一口氣,但又想到娘曾經說過不要動不動就嘆氣,便硬生生的憋了下去。
這時,門被輕輕的推開了,莫離端起洗臉盆走了進來,將臉盆放好後她才走到內室裡來,見自家小姐已經醒了便道:“奴婢還以為小姐還在睡呢,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傾城撐著坐了起來,她笑道:“被主院那邊的鞭炮聲吵醒了。”
莫離笑了笑,她道:“奴婢也是,主院那邊好熱鬧,所以奴婢才起來趕緊叫小姐,怕一會主院那邊來人,見小姐還在睡的話會笑話小姐您。”
過年期間席府上下都很熱鬧,僕人都穿起了新衣,雖不是大紅的衣裳,卻也看著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