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雯霜默默的沒有反應，見她不動，明善才試探性的抽出她髮間的簪子，邊抽她邊仔細著席雯霜的變化，見她情緒波動並不大才放了心下手給她梳髮。

過了會明善才將她一頭的烏髮梳好，梳好以後明善便有些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道：“您的頭髮真好。”

“……”

“我的頭髮沒這麼好，不夠長也不夠順，也不夠烏黑。”

說完，明善繞到席雯霜面前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她仰頭看著席雯霜，眼神柔柔道：“今天，我可以叫你娘了嗎？”

“……”

毫不意外的回答，這一天，明善問了很多次，席雯霜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表示聽到了，卻不予回應。

明善並不氣餒，她知道，一切都才剛剛開始，急不得，遂是笑了笑，道：“沒關係，是明善今天問的勤了，以後我一天問您一次，您若覺得我能叫您娘了，您就點點頭。”

席雯霜眼皮一動，看明善的眼神變了許多，可卻沒叫她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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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清彥說要陪傾城回福雲村的第二天就告了假，請了好些天的假後便有些心情複雜的回了席府。

這一路上他都愁眉不展，還嘆了無數聲的氣。

與他同路的裴仁軒有些聽不下去了，他臉一黑，道：“不就是讓你陪我走回來嗎？你至於唉聲嘆氣這麼久嗎？”

席清彥看了他一眼，給了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後又暗自神傷去了。

裴仁軒：“……”

這會，他才算是看出席清彥的反常。

裴仁軒用肘子碰了他一下，道：“出什麼事了？”

席清彥又是一聲嘆息，道：“你不懂……你別管。”

裴仁軒：“……你說不說？”

“不說，說了你也不明白。”

裴仁軒：“……你再這樣要死不活的我就要鬧了。”

“你鬧吧，反正也翻不出什麼火花。”

裴仁軒：“……”

這下，他是真的懶得再同他說了，傲嬌是吧？他裴仁軒能比他更傲嬌！

你可以一時不搭理我，我也可以晾你好幾天！

生著悶氣的裴仁軒忘了，席清彥請了好些天的假，還不知他是幹嘛去了，或許還真會好些天見不到面……

席清彥回府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了。

他現在心情複雜的很，不宜去見傾城，等他把自己說服了再去……

可如今，他就是不知該怎麼辦。

席清彥突然想起來，傾城那樣矛盾不就是因為兩人身份問題嗎？

可此去求證了，萬一她真的是姑姑的女兒，那該如何是好？

還沒弄清楚她都如此糾結了，那要是弄清楚了，傾城定不能接受的。

席清彥和傾城都不敢去想求證過後答案是否定的，他們都寧願把事情先往壞處想，只有預料倒了最壞的結果才能得出最好的解決辦法。

是以，在他們心中，最差的結果便就是傾城是席雯霜的親生女兒。

席清彥想了想，呵，這個答案，真是無解。

他說服不了家裡人同意表親成親，也說服不了傾城嫁給自己的表哥。

雖然這世上有許多表親喜結連理，可席家向來沒這個習慣，而且就姑姑和她女兒的處境，若傾城真是她的女兒，還嫁給了自己，對她們來說，輿論不好。

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席雯霜是被休棄的下堂妻，被兄長接回了席家，雖然在自家人心裡她是一家人，可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在外人眼裡她便是個外人。

若她的女兒嫁給了席府少爺，豈不是會叫人說這是席雯霜母女留在席府最好的手段？用女兒控住這份親情。

雖然這說話有些扯淡，但席清彥心裡清楚，某些政敵是絕對非常樂意拿這個來說事的。

不過……

席清彥心神一動，若傾城不知道自己是席雯霜的女兒呢？

若是她不知道，別人就不會有人知道，所以說，只要此去求證過後的結果是否定的，一切就都好說了。

想到這裡，席清彥勾起了一抹笑，他起身便往浮珞院趕去。

……

傾城正在收拾自己的貼身必須品，她不知席清彥何時能與自己走，可她覺得越早收拾出來越好，等到時候啟程的時候也不會手忙腳亂了。

其實，就是她想早點回福雲村了。

席清彥來時傾城正好把包袱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