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道：“我今天同南宮夫人和老爺說起苡媃的事，發現他們對皇宮裡的人似乎很排斥，便問了他們，他們也沒有瞞著，跟我講了南宮的過去。”

傾城看著席清彥，她蹙眉，道：“我才知道，南宮夫人的千金和逍遙王有那麼深的緣分糾纏。”

席清彥眉頭一鬆，目光微微閃爍，原來，她說的是逍遙王的事啊。

那她方才那樣低落就說的過去了。

大概是聽說了逍遙王和其王妃的過往，心中不忍吧。

席清彥說：“你啊，還為了別人的感情傷神，值嗎？”

傾城眉眼一淡，有些唏噓，道：“難道你不覺得可惜嗎？”

席清彥默了默，道：“可惜，可……也沒辦法。”

“……”

“其實，逍遙王一直是我追趕的前輩，對於他我是敬佩的，那些詆譭他的話我從來不信，可命運弄人，或許是他命至此，薄命罷，每每說起逍遙王，我便覺得很可惜，那樣一個英雄居然是那樣一個結局，未免太讓人寒心。”

“……”

“忠義之士落得那麼一個下場，其實也不是對朝堂沒有影響的，對席家的影響就很深，所謂伴君如伴虎，帝心九重深不可測，若不得君主信任，再忠誠的人都是叛賊。”

“……”

“逍遙王，生逢於戰亂，成長於硝煙，他的一生極為坎坷，從一介窮苦平民一直坐到逍遙王這個位置，他付出的努力是常人不敢想象的。”

“……”

“就連我，也是有席府這個基礎，從小就有好的資源，所以我的一生雖也在戰場上討日子，相比起他來卻是極其幸運的。”

“……”

“你難受他和王妃之間坎坷，我也難受，但更多的是為他個人難受，一代梟雄，隕落至此，當真是天妒英才。”

傾城呆呆地看著席清彥，果然，男人和女人看問題的方向是不一樣的，席清彥看到的比她看到的更要大一些。

但這並不妨礙兩人產生共鳴。

席清彥問：“你是因為逍遙王的事，所以才說方才那番話的？”

傾城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她道：“逍遙王的事確實讓我震驚心痛，但我剛剛說的那些話，絕不是今天才想到的，今天才說，大概是最近發生的事讓我有些感慨，情緒到了，便想同你說說罷。”

席清彥摸了摸傾城的臉頰，道：“你擔心席家會和逍遙王一樣？”

落個那樣的下場？

傾城不點頭，也不搖頭，就那樣看著席清彥不說話。

席清彥知道她這是預設了。

他嘆了口氣，道：“逍遙王的隕落是因為他功高蓋主，又一直得鬱上皇的寵愛，他的存在幾乎將當時所有的皇子都比了下去，大家都怕他，聽父親說，當時還傳出了鬱上皇有意改立鍾氏王爺為儲君，你想想，這樣的謠言都出來了，當今皇帝還能坐得住嗎？”

“……”

“大鬱的江山是鬱上皇和逍遙王在馬背上守了那麼多年才守下來的，這裡面，當今皇上的功勞可不算大，相比起逍遙王，如今皇上的優勢也只是正宗的皇室血脈罷了。”

“……”

“偏生逍遙王功勳如此之大，他又淡泊，淡泊就淡泊吧，還一直住在京城，像一尊大佛一樣供在這裡，皇上看了能不著急嗎？”

“……”

“逍遙王的許可權很大，皇上只怕這皇位不穩，所以，對他下手也是意料之中。”

聞言，傾城氣息沉了一下，心裡像是堵了一團什麼似的，很難受，難受的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