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的，席清彥睜開了眼。

他嘆了口氣，卻還是賴在床上不想起。

他抬起手搭在額頭上，回憶起那個夢。

想起他的姑姑還沒有瘋的時候，曾帶著自己去到過一個大寺廟，找過那個為她女兒，也就是自己的妹妹算過卦的……空慧大師。

可空慧大師始終不見他們，甚至還離開了北平。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面相極其和善的年輕男人。

席清彥至今還記得，當初那個面相良善的男人是如何說姑姑的，他，也是間接將姑姑逼瘋的人。

一想到姑姑如今的模樣，席清彥目光一冷。

他現在雖還未找到空慧那個罪魁禍首，可卻讓他找到了他身邊的走狗。

席清彥冷哼一聲，大善人？做了那麼多的惡事，還敢自稱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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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過後，李成善便告別了柳掌櫃，並答應先將孩子放在他們那裡。

當然也包括李榮。

這個孩子失蹤了兩日卻是沒一個人發現，直到柳茹煙帶著他出來喊爺爺奶奶時，李氏夫婦才發覺府裡丟了一個孩子。

好在孩子沒什麼事，在柳家也是吃好喝好。

......

對於李成善的匆匆離去，席清彥只是冷哼一聲。

想必，他也認出自己的身份來了，不然昨天他那眼神怎麼會如同見了鬼一般。

既然他躲著自己，自己又哪有不找上去的道理？

所以夜半三更時，席清彥帶著川海敲響了李府的大門。

李成善似乎是早有準備，他穿戴整齊的出現在席清彥面前，一言不發的帶他進了府。

席清彥看著偌大的李府冷笑了兩聲：“李成，看你現在的樣子，過得不錯嘛。”

李成善聽得“李成”這個名字時心裡一咯噔，他果然沒猜錯，這人認識他，且是席家的人。

當李成善看到席清彥腰間的玉佩時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便是席文和的獨子，鬱國的戰神將軍——席清彥。

而聽到他說出自己過去的名字時，就知道來者不善。

知道李成這個名字的人大都知道他所做過的事，那都是不堪啟齒的。

最為尤其的便是當初他對席家大小姐做過的。

人至中年，回想起以往，李成善不是沒有後悔過，甚至經常夜不能寐，突然的驚醒，突然地心慌。

這，大概便是他壞事做多了的後果吧。

儘管後來他改名為李成善，來到大理，做起了善事，可心中的罪孽卻是一刻都沒減輕過。

他看著席清彥嘲諷的看著自己，自己卻是不敢看他睿智正直的眼睛。

在他面前，他，劣跡斑斑。

李成善將席清彥和川海帶進了書房。

他心虛的看著席清彥道：“我知道你今晚會來找我，直說吧，你想要做什麼？”

席清彥端坐在大椅上，一雙漆黑的眸直直的看著他，嘲諷道：“李成，你可與多年前不一樣了，這麼快，就認栽了？”

李成善默了默，道：“我知道你是有備而來，也知道自己該還債了。”

席清彥看著他拘束又落寞的模樣好笑了：“你當初指著我姑姑說她生了個怪物，甚至說她是妖女轉世時，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

一句該還債了就能抵消帶給席家人的痛苦嗎？可真是天真！

席清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既然找到他這個人，就不會再放過他，他也的確該為過往的孽債贖罪了！

但今晚，席清彥不是來找他算賬的。

他只有一個問題——

“你若想平安度過今晚，就老實告訴我，我姑姑生下的孩子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