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成風神色不明的盯著她看，問道：“你預備如何犧牲。”

莫離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她的眼裡很快又蓄滿了淚水，彷彿受到了侮辱一般。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明明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非要再問一遍，果真是想要羞辱她嗎？

她不語，谷成風語氣更凌厲了幾分，他站了起來，徑直朝她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因緊張鼻頭上冒出來的薄汗。

他伸手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逼視著她的雙眼，頗有幾分教訓孩子的意味。

“說，你預備如何犧牲？”

莫離有些怕了，方才還一臉無畏，可當這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壓迫的目光讓莫離很不舒服。

直想逃！

她不敢再看他搖了搖頭後，往後退了一步就像離開。

此時，她不願。

莫離轉身就想逃走，可谷成風哪裡會是讓她就這麼輕易逃了的？

他兩步上前將門關上，發出了一聲巨響，莫離被嚇得一怔，她看著堵在門口神色不愉的谷成風，腿肚子直打哆嗦。

“我要離開！”她說。

谷成風卻陰鬱的盯著她，道：“你不是要犧牲嗎？我成全你！”

莫離搖搖頭，有些無助：“不，我不要！你讓我出去。”

……

第二天莫離是從谷成風床上醒來的，醒來時卻並不見他。

莫離坐在床上有些發懵，回憶起昨晚，到後來，她就睡著了……

沒有一點防備，就那樣睡著了。

莫離起身將床鋪收拾好，怕他突然回來看到自己，怕……尷尬。

剛開啟門就碰到了一個丫鬟。

那丫鬟見莫離起了連忙說道：“醫聖大人去大皇子府了。”

莫離微怔。

……

回到浮珞院時，莫離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在傾城的目光下，她的臉經不住的紅了。

“小姐……”

傾城打了個止住的手勢，說道：“停，你先別解釋，讓我來說。”

莫離訕訕的閉上嘴。

傾城看了她一眼，雖然是整整齊齊回來的，但一個女孩子徹夜未歸，今早還是谷大夫親自過來幫她請了假……

一想到早晨發生的事，傾城的臉都黑了。

傾城說：“我問，你只用說是或不是。”

莫離：“……是。”

“你昨晚，在谷大夫那兒？”

莫離咬住嘴唇，低下頭，聲音幾不可聞：“是……”

“你主動去找他的？”

莫離糾結了一會，也不算主動吧？他讓自己去按摩來著……但自己確實也是“別有居心”。

便回：“是。”

傾城呼吸緊繃了一下，她又問：“他欺負你了嗎？”

莫離臉一紅，連忙搖頭，道：“不是！”

聽到這個回答，傾城的臉色才好看了許多，她看著莫離吐出了一口氣，說道：“你簡直要氣死我！”

莫離抬頭看向傾城，說道：“奴婢……不想小姐難做。”

傾城不用想就知道莫離的想法。

“你是不是覺得，谷大夫於我有恩，他對你感興趣，又怕我難做抉擇，所以你乾脆想犧牲自己，成全他？也不讓我為難？”

莫離手指攪在一起，她點了點頭。

傾城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重重的嘆出了口氣。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莫離不語。

傾城看了她半晌，重話說不出口，只沉默了下來。

過了會，傾城才說：“這段日子他可能不會回來。”

莫離眼皮顫了顫，並沒有問為什麼。

傾城觀察著她的神情，說道：“他去大皇子府上給大皇子看病，估摸著得看好了才會回來。”

莫離低下頭不語。

傾城說：“他不在的日子，你好好想一想。”

“……”

“你這樣大無畏的去犧牲自己，當真是為了兩全其美，還是……還是你對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不情願。”

說完，傾城從桌子上拿了個信封遞給莫離，道：“這是他走的時候讓我轉交給你的。”

莫離心口一顫，她雙手接了過來。

“你下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莫離猶豫的看著傾城，這才拿著信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