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的懷裡空了一下，心也為之一顫。

面對顧茗和裴吟芝的逼問，傾城長嘆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顧茗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裴吟芝也好不到哪兒去。

兩人各懷心思，皆是為了傾城的這些事而思。

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皇后娘娘來了。”

聽到這聲音，顧茗渾身一僵，不敢相信的看向聲源處。

席雯霜朝她走來，在她面前站定，彎下膝蓋，道：“見過……”

話未說完，一雙手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顧茗神情有些激動，她看著席雯霜顫抖了好久，才喊道：“嫂嫂！”

席雯霜神色黯了下來，她微微勾起唇角，勉強的露出了一抹笑，道：“皇后娘娘，民女……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人了。”

顧茗卻搖頭，道：“你是我的嫂嫂，一直都是！”

聽她這樣說，顧茗也覺動容，她看著顧茗，笑道：“你我多年未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顧茗眼睛一下子就溼潤了，她道：“其實我變了，只是在嫂嫂面前，我依然是茗兒，在嫂嫂面前，我還是過去的我……”

席雯霜哽咽了一下，故人重逢，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一時之間也有些情不能已。

她道：“你今天來是來看傾城的嗎？”

顧茗頓了一下，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有失身份。

“是啊，聽說她很早就回來了，知道她身子不好，前些天一直沒來看她，今天得了空就帶著小皇子來看她了。”

說起小皇子，席雯霜往乳孃那邊看了一眼，眼底柔了柔，道：“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你方便和我單獨坐會兒嗎？”

顧茗立馬道：“當然能了！”

席雯霜笑笑，和裴吟芝還有傾城打了聲招呼後，帶著顧茗離開了。

顧茗一走，大廳內的氣氛松活了許多，裴吟芝看著傾城，走了過去，道：“丫頭，你懷孕的事為什麼不跟娘說？你那麼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差人出宮告訴娘？萬一路上有個什麼閃失，可怎麼辦？”

裴吟芝的話裡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她只是心疼。

傾城頓了頓，聲音很低的道：“我怕這個孩子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那時候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終究是讓我怕了，我怕告訴了他孩子的存在，結果也還是一樣的，這樣只會更讓自己心寒。

傾城吐了口氣，道：“這孩子是我的心血，我的愛，它不是籌碼，我若說出來，豈不有拿孩子做交易的嫌疑？”

裴吟芝心疼的看著她，道：“傾城啊，太懂事的女人，總是容易受傷的。”

傾城抿了抿唇，道：“當時那種情況，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裴吟芝沉默了下來。

傾城說道：“我只是想，這個孩子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來到我身邊，便是一種緣分，更說明它懂得安撫我，是他的存在，給了我生機，娘，我不想騙你，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我可能真的會撐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