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惠寧被顧茗這一番話說的都有些心梗了,她咬緊牙關,一動不動的看著顧茗,半晌才道:“皇后娘娘,哦不,我應該叫你一聲姑姑。”
“……”顧茗不語,微微蹙眉。
顧惠寧繼續道:“姑姑別忘了,你也是顧家人,我們身上都流著顧家的血,對我,姑姑當真要這般?”
顧茗淡淡道:“恐怕你也忘了,本宮與顧家早已脫離關係,這些年你都未曾叫過本宮姑姑,現在也沒必要套這近乎。”
被拒絕的徹底。顧惠寧臉一陣紅一陣白,顧茗和顧家決裂的事她當然知道,當時娘還和她說了,讓她不要理會這個姑姑,她不配為顧家人,當初,顧惠寧也曾看不起顧茗,哪怕她是皇后,可沒有寵愛和孩子,一切都是空的,再加上爹明顯在暗中幫助貴妃,這讓顧惠寧一度認為,將來貴妃是會取代皇后的。
比起和家族鬧決裂的皇后,顧惠寧更期待受盡皇上寵愛的貴妃坐上後位,那樣,顧家也將水漲船高,數不盡的好處。
可誰能想到,到了這個時候,貴妃反而失寵了,一直無聞的皇后突然冒了頭,連小皇子都寄寄在皇后膝下撫養。
這說明什麼?
答案不言而喻。
貴妃的失勢對顧家來說打擊也挺大的,這段時間,不僅是皇宮裡的貴妃倍受煎熬,還有朝堂上的顧正風,再也沒有以前那麼“好運”了。
哪怕在家裡顧正風從未說過什麼,可顧惠寧也明顯感覺到顧家沒以前那麼順了,來府中拜訪爹的人少了很多,就連她和娘出去,奉承的人也少了許多。
蘇婉曾在顧惠寧面前說過這樣一句話,針對顧茗的——“也不知道那個女人使了什麼狐媚功夫,都到這關頭了,皇上突然想起她來,還冷落了貴妃。”
因此,顧惠寧一直便覺得,眼前這位皇后也是心計頗深,這麼多年來不急不躁,不爭寵也不尋求外戚幫助,卻悶不啃聲的又奪走了帝王的寵愛,實在是有些可怕了。
可不過……
她若是站在顧家這一頭的,得了寵顧家也沾光,只是現在看來,她是真的早就沒把自己當成顧家人了。
顧惠寧到底是年輕,在顧茗面前沒那麼能沉得住氣,她道:“姑姑!就算是決裂了,你也還是顧家人,生為顧家而爭,死為顧家而亡,現在侄女落了難,你當真要不管不顧嗎?”
對於顧惠寧這一番無恥之言,顧茗簡直聽了想笑,她冷哼了一聲,神情難辨,道:“本宮若想要不管不顧,如今也不會在這裡。”
顧惠寧一聽,人愣了一下,但眼睛裡卻燃起了希望,她激動的看著顧惠寧,道:“真的?姑姑真的是來幫我的?”
顧茗沒有搭話,她沉了口氣,只道:“現在,你要如實回答本宮的每一個問題。”
顧惠寧遲疑了一下,便見顧茗冷著臉說:“你若不回答,本宮也幫不了你。”
顧惠寧連忙點了點頭,道:“姑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顧茗看著急不可待的顧惠寧在心中默默的搖了搖頭,這個小姑娘,看似靈敏,卻沒有她娘一半的聰明,遇到點事就這樣,也難怪被關到了這裡。
顧茗道:“你為什麼要害席少夫人?”
顧惠寧頓了下,顧茗看著她閃爍的目光,說道:“這件事你不必否認,證據確鑿,你說什麼都沒用了。”
顧惠寧咬了咬下嘴唇,然後抬起頭來,目光陰狠的道:“不是我想害她,是她根本就不該來!”
顧茗蹙眉:“不該來?”
顧惠寧點了點頭,道:“她不該來北平,不該嫁給席清彥,更不該幫著裴苡媃嫁給大皇子!”
顧茗眉頭蹙的更深了,怎麼還扯上大皇子夫婦了?
便見顧惠寧往後退了兩步,她冷笑一聲,道:“一切的一切都應她而起!她不該是席雯霜的女兒,不該試圖來分走屬於我的東西……”
“……”
“她若不在,裴苡媃和大皇子就不可能這麼快認識,最後嫁給大皇子的人也不可能是她……”
在外面的傾城聽到這話簡直想要笑出聲來,她竟不知,自己何時成了紅娘,還幫苡媃和大皇子牽了線?
簡直荒唐!
又聽顧惠寧說:“顧府明明只有我這麼一個大小姐,可那段時間,府裡的下人都在說嫡小姐要回來了,我呸!什麼嫡小姐?我才是我爹唯一的孩子!我才是顧府的小姐!她顧傾城算什麼東西?!”
顧茗冷眼看著顧惠寧說著瘋話,在這時便道:“她本就是顧家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