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唇色慘白，吐出的話堪比刀子扎耳。

“你給我下藥時，混不混賬？”

“……”

“你逼迫我懷孕時，混不混賬？”

“……夠了。”

“你把瑾兒藏起來，你說若我不把孩子生下來，就不讓我看瑾兒時混不混賬？！”

許總督閉了閉眼，怒吼道：“夠了！”

白瑾冷笑了一聲：“你做過的事，還怕我再說一遍嗎？你怕什麼？你做的時候怎麼不怕？”

許總督一雙眼都紅了，他拳頭捏的緊緊的，上面青筋暴起，彷彿在忍受什麼一般。

“許攸民，我怎麼可能不恨你？怎麼可能還願意和你過日子！？”

許攸民抓著她的肩，緊緊的扣著，他問：“就因為林薇是嗎？”

“……”

“就因為她的存在，你想要離開我！白瑾，你的心呢？說好一直愛我呢？”

白瑾冷聲道：“我的心，早就死了，你親手殺死的。”

“……”

“不止是她，許攸民，從你下藥算計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你死心了！”

聽到死心二字，許攸民眼裡一顆淚猝不及防的掉落下來，砸進白瑾的眼裡。

白瑾愣了愣，她眨了眨眼，那滴淚就不見了，似乎進入了她的身體裡……

她從未見過他哭，一次都沒有……

白瑾猛地咳了起來，彷彿承受了一些她承受不住的。

“噗——”

許攸民愣了愣，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他失去了思考，他看著閉上了眼的白瑾，整個人都瘋了。

“白瑾！白瑾！阿瑾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來人，快去找醫聖！”

……

傾城這邊都已經哄好瑾兒睡下了，莫離正說：“反正林小娘那個孩子是沒保住，聽說大夫說她孩子沒了時，她抱著許總督哭的可傷心了。”

傾城雖不喜歡林小娘，可一想到她肚子裡那個無辜的生命，也忍不住嘆息。

“稚子何辜啊……”

莫離道：“小姐，奴婢還聽說，知道林小娘的孩子保不住時，許總督一點反應都沒有，林小娘抱住他還被他推開了。”

傾城挑了挑眉，這倒是有些意外了，她以為，許總督是寵那個林小娘的。

莫離說道：“聽許府的僕人說，林小娘花樣特別多，每次都要把許總督截到自己屋裡去，可每次許總督待了沒幾分鐘就離開了，她就一個人在屋子裡發脾氣，發過脾氣後又會去許夫人那裡給許夫人氣受，許夫人本就是個清高的人，對她自然是懶得理會，所有的憋屈和難過都獨自個兒吞下，許夫人身子本就不太好，聽說生小少爺時還因林小娘難產，差一點一屍兩命，從此以後，她的身子就更差了。”

傾城緊緊的蹙起眉頭：“還有這樣的事？”

莫離道：“可不是嗎？也不知許總督是中了什麼邪了，這樣的女人還留她到現在，要是姑爺，恐怕這個林小娘的結局就和江連衣一樣！”

傾城蹙著眉頭，便見席清彥急匆匆的進來。

“主院那邊出事了！”

……

醫聖帶著白瑾走了。

傾城和席清彥趕到時，只見許總督一臉血，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席清彥走近時才發現，他渾身都僵了。

席清彥拍了拍他的肩，這個時候，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了。

許總督看了他一眼，問道：“她會不會有事？”

席清彥寬慰道：“有醫聖在，一定會沒事的。”

許總督卻搖搖頭：“她不會原諒我了，她恨我……”

席清彥蹙了蹙眉，沒再說什麼。

傾城擔憂的看著他，想了想，上前說道：“總督大人莫要多想，許夫人一定會沒事的，你們還有瑾兒呢。”

說這話時，傾城心裡也忍不住發虛。

她方才聽到下面的人嘀咕說是許夫人的臉色十分難看，怕是熬不過去了……

可，怎麼會呢？

她還那樣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未過，怎麼會就……

傾城不敢再想下去，只好拿瑾兒來說，許夫人那樣愛孩子，一定不會捨得丟了孩子去了的。

果然，說起瑾兒時，許總督的臉色終於恢復了點人樣。

……

這一夜，除了瑾兒，誰都沒睡好。

傾城也擔心許夫人擔心的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