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們看著像是經過嚴格訓練過的一樣，她們一排排站的十分整齊，底氣十足的朝傾城行禮。

“奴婢等是伺候公主的婢女。”

傾城微微發懵，然後反應過來，她們口中的公主正是她自己。

是啊，她已經不是顧傾城了，她現在，是在替另一個人而活。

傾城眼皮顫了顫，看向莫離，莫離也是一臉的無措，但接觸到傾城的眼神後，又端直了身子，目光平淡的看向那群宮女，道：“將你們的名字報給公主。”

“奴婢白竹。”

“奴婢白鶴。”

“奴婢白鶯。”

……

十幾個宮女報完名，傾城映像最深的就是這三個人。

她們看著幹練精神，眼神又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意味，彷彿……淬了毒一般。

可渾身又是臣服，讓人有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傾城看著她們，眼神帶著冰冷，道：“你們應該不是之前伺候蓮音公主的婢女吧。”

白鶴一板一眼的回：“奴婢等都是精挑細選出來伺候新主子的。”

傾城眼神冷然的看著她們不語，莫離看著這樣的小姐心裡隱隱覺得有些難受，她的小姐，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小姐溫溫和和，渾身都散發著好相與的氣息，可現在這個小姐，變得冰冷不可攀……

傾城說道：“你們，效命於誰？”

白竹白鶴白鶯對視了一眼，三人站了出來，道：“奴婢效忠陛下，跟了公主，自當效忠公主殿下。”

傾城眼裡閃過一絲滿意，她頓了頓，道：“既然你們知道我是新主子，就該迎合我，適應我，有些規矩不要用在我身上，不該說的話，也不要在我面前說，我是什麼身份想必你們都清楚，所以……也不要妄想束縛我。”

她雖用另一個人的身份繼續生活，可不代表，她就要成為另一個人，她的自尊和體面，一樣都不可以丟。

下面的宮婢似乎被她這話震懾住了，頓了一兩秒，然後齊聲道：“奴婢誓死追隨公主。”

看著她們忠心不二的模樣，傾城勾起嘴角哼笑了一聲，語氣幽冷道：“一僕不事二主，跟了我，心就得擦亮，我的眼裡容不進沙子，我的身邊，也不留不忠之人。”

“是。”

傾城簡單的交代了一番以後，其他人都被遣了出去，莫離留了下來。

莫離沉默的看著自家小姐，道：“小姐，您方才那樣簡直和平時的您不一樣了。”

傾城目光幽冷，須臾才開口：“莫離，沒人能保護我了，只有我自己，才能保護自己。”

不狠一點，將來的日子怎麼過？

那些人都不是她熟悉的人，那十幾個宮婢中，有些看起來更像是練家子，她們其中要麼是鬱皇帝的人，要麼就是金主的人。

她的身邊，除了莫離，再無親信。

傾城看著莫離，問：“走到這一步，你怕嗎？”

莫離從自家小姐眼中看到了悲涼，自己心中也升起了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感覺，她堅定的搖了搖頭，道：“只要在小姐身邊，奴婢就不怕！”

傾城抿唇笑了笑，道：“如此就好，今後，你便是我的左右手。”

除了你我誰也不信。

……

傾城用飯時，金主來了。

看到金主的一瞬，傾城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之前，並未有人通報，他來的悄無聲息。

傾城目光淡淡的看著他，既不邀請他入座，也不打招呼。

金主並不在意，他自如的坐在傾城對面，然後道：“再備一副碗筷。”

立馬有人去辦。

當金主拿起碗筷時，傾城的臉更沉了。

金主看著她的神情，笑道：“你怎麼也不問我來做什麼？”

傾城：“來都來了，還有問的必要嗎。”

金主目光閃爍：“你怪我？”

傾城朝他露出一抹怪異的笑：“難道我還應該感激你不成？”

金主默了一會，他知道這件事對傾城來說衝擊不小，一時半會肯定不能接受自己。

以前的她看著就可親，溫順的像綿羊一樣，看人的眼神都很柔和，可現在，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看人的眼神都是冰冷的，就像一直渾身帶刺的刺蝟一樣，她所有的改變，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