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臉紅了紅，道：“你放心，我就坐在這，什麼也看不清的。”

傾城一坐下就只能看到席清彥的後腦勺，再加上霧氣繚繞，自然什麼都看不清。

川海這才放心的吐了口氣，推著席清彥的肩膀讓他立起來了一些，手指便在他的背上按壓著，避開了他的傷口，只在穴位上，都是醫聖教過的穴位上緩緩的用力。

藥浴的味道十分沖鼻，傾城聞著十分想吐，川海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便道：“夫人，您還懷著身孕，這味道不好，您還是先回去歇著吧。”

傾城忍了忍，還是有些忍不住，是藥三分毒，這藥對席清彥有好處，但對她一個孕婦來說未必是好處，無法，便點了點頭，捂著胸口出去了。

等回到屋裡，傾城喝下一杯水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

傾城頓了頓，走到床邊將床鋪了鋪，然後拿了本書躺到榻上等席清彥泡完藥浴。

……

隔了兩個院子的言兒也還沒睡，她用髮簪挑著燭火，身邊的丫鬟碧兒道：“小姐，今天在給席將軍用藥浴，聽說泡完藥浴席將軍會好很多，毒也會逼出來一些，估計席將軍就要好了。”

言兒笑了笑，道：“席將軍福大命大，自然會好起來的，爹的眼光果然不錯，以前我沒見過，那段日子觀察過後發現，席將軍果然不負盛名，只是你說以前怎麼沒人敢接近他呢？若是那些女人再大膽一些，如今的席夫人也不會是……不對！如果我早些認識席將軍，如今席夫人這個位置也不一定是她的。”

碧兒附和道：“就是，佛音公主除了長的好看一點以外命好一點以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小姐您才配的上席將軍。”

聞言，言兒冷下了臉來，道：“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碧兒連忙閉嘴，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佛音公主除了長的好看命好以外”這句話，明明就是在打小姐的臉，雖然不敢說，但也不得不承認，佛音公主長的確實無雙，無人比得上，命也確實很好，從一個山裡來的不知名的丫頭，一變身成了席小姐的女兒又成了公主……一個女孩，能到這地步，已經是無人能及了，這樣一比，更是把小姐比的一無是處。

碧兒低下頭，嚇得不敢說話。

言兒的眼眸在燭光下閃爍，她慢悠悠道：“這位佛音公主，聽說是個心善的，可在我看來，再心善的女人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再有女人，哪怕只是妾，於女人來說，也是不樂意的，你說，若是將來我嫁給了席將軍，在她手下能好過嗎？”

碧兒這回學聰明瞭，只道：“小姐何須自降身份，以小姐的身份，老爺和席將軍的交情，小姐若是嫁給席將軍，又怎會只是妾，怎麼也是平妻吧。”

言兒重複了這句話：“怎麼也是平妻……吧。？”

“是……”

“呵，你太單純了，你以為席將軍是什麼人？他現在也是半個駙馬，在公主面前，他是丈夫，也是臣，可他的身份又複雜，和公主的關係怎會讓公主爬到他頭上？他想再娶也容易，但絕不可能是平妻，否則，將公主置於何地？”

碧兒臉色白了白，道：“那小姐怎麼想呢？”

言兒眯了眯眼，嘆了口氣，道：“暫且看看這位佛音公主的為人吧，她若容得下人，我也甘願做小，她若是個容不下人的……我也不會低頭。”

說完，言兒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光。

在她看來，女人的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

如今北平男兒中，最有前途的就是席將軍了，她一定要牢牢抓緊！

碧兒微微蹙了蹙眉，道：“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言兒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碧兒道：“若說最有前途的人，不應當是大殿下嗎？小姐在邊關時，為何沒有考慮他呢？奴婢聽說皇子妃已經懷了身孕，小姐若是這個時候在大殿下身邊，一定能引起他的注意，若是在為大殿下懷上孩子，您將來就是皇妃啊！”

言兒搖了搖頭，道：“這位大殿下，我可不敢招惹，你可知鄭珍珍是怎麼死的？”

碧兒搖了搖頭。

言兒冷笑一聲，道：“雖然沒證據，但我的直覺，鄭珍珍的死，和大殿下絕對脫不了關係。”

“為什麼呢？”

言兒道：“因為鄭珍珍曾想嫁給大殿下。”

“就因為這個？”

“不，是因為，大殿下只愛皇子妃，他不會允許有人威脅到她的地位，所以我猜測，鄭珍珍的死，不會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