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天要早起陪席夫人去還願，這一晚傾城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起來時精神奕奕，因要去佛門重地，她著了身素淨的衣裳，配了同色的頭飾，並無妝容修飾，只素淨著張臉，將面具一戴好吃了點飯就同裴吟芝出發了。

靈真寺有些偏遠，卻也是整個北平最為有靈的寺廟，一般達官貴人，貴婦或小姐都會去靈真寺拜一拜，或是求子嗣，或是求安寧，或是求姻緣。

聽說但凡是去求了的，都很靈驗。

兩人坐著馬車去的，路上傾城都忍不住問：“夫人，您求了什麼願？”

裴吟芝神秘一笑，卻反問道：“那你先告訴我，你準備求什麼籤啊？”

傾城臉一紅，連忙低下了頭，囁囁嚅嚅了半晌，只道了句：“沒啊，我突然又不想知道夫人的願了，算了算了不說了。”

裴吟芝忍不住笑了聲，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小姑娘若是要求籤還能求什麼呢？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她就是想逗逗傾城，看她臉紅的樣子格外好看。

其實，她要還的願也和傾城想求的籤差不太多。

馬車走了會兒，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過了會兒，裴吟芝突然說起：“昨天忘了跟你說，下次顧惠寧若再邀請你去顧府，你也莫要推辭，便去罷。”

傾城茫然，道：“為何？”

裴吟芝反問道：“那你又為何不去，僅僅是不喜嗎？”

傾城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不知為何，就是莫名的牴觸去顧府。”

裴吟芝道：“那你就是怕了，傾城，雖然那顧府不是什麼好地方，我也不捨得你去，可說到底，你也需要歷練，所以，去顧府看看又如何？”

傾城更是茫然了，她有些不明白裴吟芝的意思。

裴吟芝見她不解的模樣又道：“顧府雖不是龍潭虎穴，卻也不是個良善的地方，顧惠寧邀請你去，也許只是邀你去玩罷了，但你不去就永遠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

“你心裡也清楚，顧惠寧並非好意，你拒絕著不去，那麼你就在暗處，你就不會知道你面對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傾城點了點頭，道：“您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下次她若邀請我，我便就去了，也能弄清她的欲意。”

裴吟芝點點頭，讚賞的看著傾城，道：“你且放心，如今你是席府的人，只是去顧府坐坐不會有什麼事的，再怎麼著，誰也不敢不給席府面子，若不給你面子，就是和我過不去。”

傾城感動的看著裴吟芝，道：“傾城也絕不會給席府丟臉。”

……

兩人說話間的功夫，車子就已經到了寺廟處。

感受到馬車停了下來，傾城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眼，道：“到了？”

裴吟芝點了點頭，拉著傾城下了馬車。

等下了車傾城才發現，此處空蕩蕩，哪裡有寺廟的影子，除了那一旁豎立的一個大石碑，牆邊刻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靈真寺。

大字下面還有一排豎著的小字——小行小善無可比，大行大事有真情。緣去緣來真心在，只怕忘年忘優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