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心中瞭然，卻笑著反問道：“這又如何呢？”

蘇寧兒一愣，顯然沒明白她的意思。

傾城繼續道：“你只是去照顧醉酒的川海，被西歸看到了又如何呢？”

“……”

“你，是在意川海？還是在意西歸？”

聽到這番明白的問話，蘇寧兒又是一愣，她眼神迷惑了，這個問題她顯然沒想過，可現在突然被人問起來，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她這副模樣，傾城嘆了口氣，道：“你以前從不會這樣，這話若是以前問你，你肯定會說並不是在意，而且也不會這般無語。”

蘇寧兒塌下了肩，一時間有些洩氣，不知自己該怎麼訴說心裡的感覺。

很微妙，也很複雜。

傾城的問話讓她糾結了，她方才是在臉紅什麼呢？

是因為西歸看到了所以害羞了嗎？似乎並不是這樣。

蘇寧兒回想到川海將她扣住的情形，他還用那樣的語氣在自己耳邊說那樣的話，回想起這一點，蘇寧兒的臉又紅了。

傾城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蘇寧兒抬頭匆忙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垂下頭搖了搖。

傾城挑了挑眉，知她不願說，便知是笑了笑沒再多問，只道：“快去洗洗吧，時間不早了。”

蘇寧兒點點頭，連忙起身去洗漱。

傾城見她慌忙地模樣不禁失笑，先去床上等著她。

這一夜兩人都沒怎麼睡著，傾城斷斷續續和蘇寧兒說了許多話，黑暗中的蘇寧兒也不能比劃什麼讓傾城看見，只依偎著她靜靜的聆聽著。

傾城說了許多話，比如——

“遇到席清彥之前，我不懂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也曾逃避過，退縮過，可現在我覺得，若真的對一個人有感覺，就千萬不要忽視這樣的感覺，尤其這個人對你也不是沒有意……”

蘇寧兒聽的心裡一顫，黑暗中她的目光閃了閃，她不知傾城這番話，是說的她還是自己……

……

第二天傾城起來時有些不習慣，倒不是因為旁邊睡了個人，而是一大早沒有福靈兒的“騷擾”，有些不習慣罷了。

這天她們吃過早飯就回了席府。

剛進府門，傾城就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看著她，她抬頭看去，只見江連衣目光陰沉的看著自己。

還不等傾城有什麼反應，江連衣就收回了那樣兇狠的目光，步態婀娜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她站定在席清彥面前，盈盈一拜，聲色柔和的道：“公子。”

席清彥微微頷首，道：“你怎麼在這？”

江連衣柔柔一笑，道：“連衣出來轉轉，沒想到公子和傾城也這麼早起，這……是出去了剛回來嗎？”

席清彥目光淡淡，道：“嗯。”

江連衣又道：“公子和傾城去哪兒了？”

傾城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席清彥平平的道：“我們在別院過了一夜。”

“……”

“……”

傾城臉微微有些紅，總覺得席清彥話裡的意思有毛病。

而江連衣臉直接沉了下來，看著席清彥的目光都帶了一點哀怨和委屈。

看著她這副表情，席清彥目光閃了閃，道：“傾城，你先回去吧，我和連衣有話要說。”

傾城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複雜，“嗯”了聲便轉身離開了。

江連衣心中一驚，更有些喜，她沒想到，席清彥居然這樣不避諱的直接讓顧傾城走了，他不怕顧傾城誤會什麼嗎？

心中這樣驚喜又訝異，但臉上卻是藏不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