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傾城看著籤的背面,這八個字直入心臟,撞擊著她。
她手捧籤,默默的念著:“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一方面高興著,一方面又恐懼著。
傾城對這句話有些不甚瞭解,她疑惑的看著和遠大師,道:“弟子不明白,此為何意?”
大師道:“此曰:世人之事耶,十之八九不如意。如此反覆不以之世景下。吾人該以如何面對?啻好面對現實。就事情分析,研判,取捨之。不宜奢求之,但亦不必為小挫而氣餒歟。”
傾城:“……”
大師繼續道:“姑娘的姻緣怕是到了,可也是前路坎坷,禍福相依。”
傾城道:“弟子亦是知道未來的日子將不會一帆風順,卻也不知前路的坎坷為何?不知大師可否解惑?”
和遠大師卻是搖了搖頭,他伸手指著天,道:“此不可洩露。”
傾城默了默,她知天機不可洩露,亦不敢強求,便又問:“那可有解法?”
大師嘆息了聲,道:“唯有一心可解,兩人之情,說白了便是兩人一心,若是兩人永結同心,不論什麼挫折,兩人都會一起去面對,是福是禍便不會於心,可若兩人的心,有一方不堅定,那這情,必斷無疑。”
傾城看著大師,心底底氣很足,她道:“這一點,弟子可放心,我與他,便是一心不變。”
大師笑了笑,那雙蒼老的眼神裡不知閃過了一絲什麼樣的情緒,他道:“若是如此,便要恭喜施主得真情了。”
傾城抿了抿唇,她暗暗道:“不論未來如何,我和他都不會放開對方,弟子雖是女子,卻心如磐石,認定了,就不會再變了。”
這時,大師沒再說話了,只是笑眼看著她。
過了會兒,傾城突然道:“弟子上來時見山底的石碑上刻了一首詩。”
大師看了她一眼,道:“是,那是一位先人留下的。”
聽此回答,傾城默了良久,才道:“這位先人,是晚蓉夫人。”
她不是疑問,就是如此自然的陳述。
和遠大師眼神閃了閃,道:“確實是,施主有何要問的嗎?”
傾城深吸了口氣,道:“弟子想知關於晚蓉夫人的事,貴寺既然用晚蓉夫人的詩句,一定對她很是熟悉吧。”
聞言,和遠大師只是微微一愣,隨即開懷大笑,他道:“確實熟悉,可貧僧不便說於施主。”
傾城疑道:“這……是為何?”
大師看了她一眼,道:“施主若是對晚蓉夫人感興趣的話,不如等空明大師回來了,去他的別院拜訪他,他講的比貧僧講的要好。”
傾城愣了愣,倒是沒再說什麼。
坐了會而後,傾城便起身告辭了。
待她走到門口時,和遠大師突然叫住了她,道:“施主可是姓顧?”
傾城回頭看著他,心中不免覺著有些神奇,她並未自報家門,這位大師卻是知道。
她回道:“弟子正是姓顧,名傾城。”
從她口中聽到了肯定的名字後,和遠大師的目光閃了閃,而後又是以前淡靜之色。
他道:“貧僧記住了,顧施主若將來還有疑惑可再來找貧僧。”
傾城莞爾,道:“多謝大師。”
……
傾城走了出去,朝著來的方向往回走去,她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的。
心裡還想著那隻下籤,雖說自己堅定了,卻也還是鬱悶不已啊……
突然,不遠處裴吟芝正好看到了她,並喊道:
“傾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