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間還算融洽。

直到顧惠寧問起——

“傾城，怎麼從不見你摘下面具啊？”

氣氛一下子就凝固下來了，裴苡媃擔心的看了眼傾城，她雖然不知道傾城是為什麼一直帶著面具，也從沒問過，可感覺告訴她，摘下面具的傾城，一定是有不能告人的秘密的。

傾城神色如常，一點愣頓都沒有，她看著顧惠寧不解的神情微微一笑，笑中帶著一絲苦澀，她猶猶豫豫的道：“我……我面相醜陋，不敢示人。”

顧惠寧眸光一閃，心底不住冷哼了聲，暗暗的道：“只怕是你見不得人吧。”

不過這樣的心思顧惠寧沒有表現在臉上，她彷彿很訝異，不可置信的道：“怎會？我看傾城就覺得是個美人兒，又怎會面相醜陋呢？”

這一次，傾城連頭都低下去了，似乎心裡很難受，也不敢與她們對視，傾城低著聲音，道：“我……我沒有騙你們，以前還嚇哭過小孩子，後來我娘怕我被人指指點點，就讓我帶上面具，遮遮醜。”

這話說完，差點自己都信了，連裴苡媃都信了……

裴苡媃看著傾城低卑的表情，心裡一陣難受，她伸手握住了傾城的手，寬慰道：“沒事的傾城，相貌如何並不能證明什麼，只要你本性善良，就招人喜歡，看人也不能只看相貌啊。”

聽著裴苡媃的話傾城心底很是感動，但同時也有些自責，她沒和裴苡媃說實話，可這個實在的姑娘卻是信了她應付顧惠寧說的假話。

現在，傾城也沒法對裴苡媃解釋什麼，只好回握著她的手，眼裡似乎閃著淚花，她道：“謝謝你。”

見她們姐妹情深的模樣，顧惠寧雖然內心深處不屑，面子上卻是做足了功夫，她也緊緊的握著傾城和裴苡媃的手，說著悅耳的話……

過了會兒，顧惠寧才說出了今天來的目的，她道：“再過不久就是元旦了，等到那個時候北平會有一場元旦晚會，到時候咱們三一起出去玩吧。”

聽她這話，傾城和裴苡媃兩人紛紛露出了難色。

傾城道：“恐怕那天我不能和你們一起了，我答應了……席夫人，要陪她一起出去。”

裴苡媃聽了後也道：“我也是，那天我要陪哥哥出去，也不能……”

這次傾城和裴苡媃都不是推脫，而是真的都有事，傾城要和席清彥出去，而裴苡媃一早就被裴仁軒定下了。

“這樣啊……”顧惠寧很是遺憾的道。

隨即又笑著，道：“不過沒事，到時候我也會去，也許還會偶遇呢！”

顧惠寧本來也不是真的想和她們一起出去，只不過是探探口風，確定顧傾城那天會去元旦晚會就好。

……

對於顧惠寧提起的元旦晚會，傾城心裡還是有些疑惑的，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也有一種直覺，元旦晚會那天，一定會發生什麼事……

可哪怕心裡有這樣的不安，到元旦晚會那天她也還是要和席清彥出去的，她想，只要那天好好跟著席清彥，應該就不會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