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話不多，為人也較冷漠，平時荷信幾人聚在一起，她總是一個人待著。

莫離或許是經歷的事多了，相對別人會多一份成熟和穩重。

所以，當她和春信湊在一起時，哪怕認識不久，問起話來也比較直白簡單。

莫離在後院小廚房找到的春信，每天午飯過後，她都會在這裡為小姐熬點健胃粥。

當莫離找到春信時，她正將粥盛好，裝在盒子裡。

春信發覺有人進來時，只看了一眼，看到莫離並沒有覺得多驚訝，她沒有說話，再等莫離開口。

莫離整理了下語言後，道：“春信姐，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

春信提著飯盒，看著她語氣平靜道：“有什麼問題，隨我去見姑娘，問姑娘吧。”

莫離一愣，道：“可……”

話還未說完，春信就已經走出去了，莫離看著她的背影，咬咬牙連忙跟了上去。

走了幾條小路，她們就到了主屋。

……

傾城本是想睡了，可荷信一直在她耳邊唸叨健胃粥還沒喝，等喝過再睡。

就這樣，她百般無聊的坐在桌邊等春信，眼皮子一直往下掉。

當春信進來時，傾城如見救星一般，道：“你終於來了，快……”

話還未說完，就見莫離也跟在她身後一同進來，傾城看了眼春信，看到春信的眼色後，心中瞭然，睏意也去了大半。

她坐直了身子，看著春信將粥放好，而莫離則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春信對莫離說道：“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姑娘吧。”

說完又對站在傾城身後的荷信使了個眼色，荷信領會，兩人便一前一後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傾城和莫離兩個人。

傾城時不時用湯匙絞著碗裡的粥，時不時看一眼莫離，她道：“坐吧。”

莫離連忙搖頭，道：“這於理不合，奴婢不敢。”

傾城蹙了蹙眉，語氣平靜又嚴肅道：“有何不敢，我說的便是理，我讓你坐，你便心安理得的坐下。”

莫離為難的看了一眼傾城，待看到她眼底的認真和不容置疑時，才硬著頭皮坐下。

傾城這才舒開了眉頭，她將冒著燙氣的粥推到一邊，道：“現在，可以問了。”

莫離想了想，道：“小姐，最近奴婢總覺得別人怪怪的。”

“哪裡怪？”

“她們看奴婢的眼神很怪。”

傾城挑了挑眉，道：“或許，是你多心了。”

莫離卻堅持的搖搖頭，她道：“可她們每每看到我都會指指點點，有的甚至繞道而行。”

傾城笑了，她道：“那是因為你長的好看。”

莫離確實長的好看，讓人第一眼就覺得舒服，甚至還讓傾城感到親切。

可是這樣的理由……

莫離不解的看著傾城，謙卑的道：“奴婢長相平庸，小姐莫要取笑奴婢了。”

傾城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她搖搖頭，道：“還有句話我沒說。”

“什麼話？”

“江連衣長的也好看。”

江連衣……

就是那位住在偏房的江小姐？

莫離知道她，從進府就有人說，那是席少爺最寵愛的女人。

可明明，席少爺與自家小姐那麼般配，他們不才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莫離很是討厭她，而且她好像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善意。

所以，當莫離聽到自家小姐說完這句話後，明顯的一愣，而後不確定道：“可……可這與奴婢有什麼關係？”

傾城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與你無關，但會有人把你們放在一起作比較。”

“……”

“她，是當初席少爺救下的。”

“而你也是。”

莫離頓住了，她看著小姐微笑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只是頓了一會，她連忙站起身子，低頭表明道：“小姐，奴婢絕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