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並不快，反正也不算太趕，吃慢一點也無所謂。

可江連衣就不這麼想了，她恨不得趕緊吃完了下去，待在車上就好了。

身旁的席清彥一會兒給傾城夾菜，一會兒為她添飯，本是下人該做的事，他到做的得心應手。

這就更讓江連衣心裡不是滋味了，明明她才是席清彥承認的所喜愛的人，怎麼到了傾城面前，她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能做似的。

她甚至都不敢要求席清彥這樣對自己，對自己多溫柔一點。

這叫什麼事？！

江連衣有些想不過。

過了會兒，大家都吃罷了，坐在椅子上消了消食，才結賬離開。

走到門口時，不知是怎麼擠的，江連衣和江若風到了最後面，江連衣剛跨出門檻，身後的江若風也跨了出來，並在她身旁重重的哼笑了聲。

江連衣捏緊了拳頭，臉都黑了。

她兩步走上前去，聲音極小的說道：“我們倆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別笑誰！”

哪知，江若風聽了這話笑得更輕蔑了，他直徑走到了自己所乘的馬車上，看都沒看江連衣一眼。

江連衣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咬了咬牙，眼底陰冷了一番。

|

上車後，傾城撩開簾子看了眼車外，只見江連衣還站在下面，她瞪了一眼莫離他們所在的馬車才離開。

傾城蹙了蹙眉，難道是她的兩個丫鬟又惹她不高興了？

傾城沒有多想，放下了簾子嘆了口氣。

席清彥好笑道：“吃飽喝足了，還嘆什麼氣？”

傾城看著他，說道：“我發現，這幾天江若風怪怪的。”

席清彥挑了挑眉，道：“哪裡怪？”

傾城想了想，說：“自從那天我遇到阿耀他們以後，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

“他的眼裡總是閃爍不定，有時候，還……還很陰暗。”

“陰暗？”席清彥道，似乎對這個形容詞很感興趣。

傾城點了點頭，她看著席清彥的眼睛，猶豫了番，道：“你說，他們會不會認識？”

席清彥撫著下巴，笑了聲，亦是看著傾城，聲音低沉的說：“有趣。”

傾城看著他似乎瞭然的眼神，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又見他不慌不燥的模樣，瞬間安了心。

這一路，不像從福雲村出來時，那一路的坎坷。

雖然結識了不少人，卻也磕磕跘跘了些。

一個月的路程，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平和的不能再平和。

除了江連衣偶爾幾次來到席清彥的馬車上，不是肚子疼就是頭昏，但都被席清彥輕飄飄幾句話打了回去。

快要到北平時，席清彥笑著對傾城說：“回了席府，你該叫我什麼？”

傾城怔了怔，她看著席清彥理所當然的道：“席少爺啊。”

席清彥蹙了蹙眉，道：“席少爺？”

“是啊，總不能連名帶姓的喊你，那樣在……嗯，也太不規矩了。”

席清彥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呵聲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

“啊？”

“你就連名帶姓的叫我，當然，去掉姓更好。”

去掉姓？

清彥……

傾城臉紅了紅，小聲嘀咕道：“那怎麼行。”

席清彥忙說：“怎麼不行？又不是沒這麼叫過。”

“……”

傾城低下頭不去看席清彥，臉燒的更紅了，她小聲辯解道：“什麼時候這麼叫過啊？”

席清彥耳力極好，他悶笑了聲，湊到傾城耳邊輕聲道：“那次在客棧，你不就叫我一聲清彥了嗎？”

傾城咻的看了他一眼，眼裡的詫異藏也藏不住。

看著她呆愣的表情，席清彥更是笑了，他笑得很壞，語氣也很是輕佻。

“你以為我忘了嗎？”

傾城沒說話，她是真以為席清彥忘了，就連她自己都記不得了。

席清彥又道：“你很少叫我名字，我怎麼可能忘呢？”

“……”

傾城簡直不知該說什麼了，她看著席清彥笑得一副得逞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良久，她才說道：“那是我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不介意你一直故意下去。”

傾城笑了，道：“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