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說這麼並不複雜的兩句話，就不得不在中間連續停頓了兩次，將紊亂的呼吸重新變均勻。

“你啊——”紅顏妖鳥發出了一聲嘆息，然後他的話語就重新變得溫柔了起來：“小安。下次不許這樣了知道麼？阿楠姐姐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其他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以後……再慢慢來。”

雖然紅顏妖鳥這樣說著，可趙彥卻分明就夠從它的話語中，聽出那掩飾不住的濃濃悲傷。

這個叫小安的小姑娘，恐怕……

所以趙彥終於有些明白，這隻紅顏妖鳥為什麼要跑那麼遠，冒著巨大的風險用它的紅顏血找他做這個交易了。

“大哥哥，你原諒阿楠姐姐好不好？阿楠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安可以保證——”

蒼白的小姑娘看著趙彥。滿臉都是祈求的神色。

“好。”

趙彥不帶猶豫的點了頭，他並非是無情之人，不可能拒絕得了如此可愛懂事小姑娘的祈求。

“阿楠是吧，我剛剛態度有些不好。你……見諒。”

甚至，趙彥還主動向紅顏妖鳥表示了歉意。

“不，是我不對。我居然如此粗心大意，將你們的默默付出都視而不見。就像你們剛才說的一樣。你們其實是客人，而並非是、是……總之。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

紅顏妖鳥阿楠的態度也軟化了下來，她甚至為了表明自己的深深歉意，而向趙彥與赤龍公主低垂下了它原本始終高高昂著的頭顱。

趙彥點點頭，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小安，你喜歡聽故事麼？”

趙彥從赤龍公主的背上躍下，略蹣跚的走到了蒼白的小姑娘跟前，他其實想走的更英俊瀟灑一些的，只可惜兩天一夜的長途跋涉，讓他連略蹣跚而行都變得很強撐。

再強悍的體魄，也很難禁不住這樣不得任何休整的折磨啊。

為了紅顏血，趙彥真的已經很拼了。

“嗯，小安好喜歡好喜歡的！小安最喜歡聽午眠叔叔講故事了，午眠叔叔會將一個超級厲害的天生猴妖，在天上的宮殿裡大鬧，把天上的妖王們打的落荒而逃的故事哦！對了，那個天生猴妖名字叫做齊天大聖，大哥哥你聽說過麼？”

趙彥的話語，顯然是觸動了蒼白小姑娘的心靈，所以就算是臉上泛起了病態的潮紅，她也依然用最興奮的語氣，將這番話語說了出來。

“小安，這個大哥哥，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第一個講齊天大聖故事的大業城的趙彥，你午眠叔叔講的故事都是他曾經講過的東西。”

紅顏妖鳥阿楠搶在趙彥回答之前，如是介紹了趙彥的身份。

“哇！”蒼白的小姑娘仰頭看著趙彥，滿眼都是最濃郁的崇拜：“大哥哥大哥哥，齊天大聖哥哥在大鬧天空之後，真的被一個人壓在了石頭山下面麼？好可憐的，一個人被壓在山下面麼，又黑又冷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齊天大聖哥哥一定好寂寞的吧？小安就最害怕寂寞了……”

“是的，齊天大聖哥哥真的被壓在了石頭山下面，不過很快就有個路過的和尚，把他從山底下救了出來，所以齊天大聖哥哥以後就跟那個了路過的和尚，做了好朋友並且一路保護著那個和尚，去個遙遠的地方取一樣能夠讓人忘記寂寞的寶貝。而且在路上，齊天大聖哥哥又結實了兩個好夥伴，他們一起快快樂樂的向西走，越過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山，淌過九千九百九十九條河，終於抵達了那個極樂的世界，那裡天空飄著的不是雨而是鮮花，從耳畔吹過的不是風而是美妙的音樂。所有人都敞開心扉把新來的人，當作做親密的朋友。所以齊天大聖……永遠都不會再寂寞了。”

趙彥朝著蒼白的小姑娘笑笑，然後又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下小姑娘的頭頂。

這樣的故事。當然不是真正西遊記的內容，但趙彥卻第一次篡改的問心無愧，因為他的聽眾只是個懵懂的小姑娘，他甚至都不確定這個小姑娘究竟還能活多久，所以他不會也不能像給成人們講故事那樣，各種影射各種黑，而只會讓美好的東西講的更加美好。

蒼白的小姑娘，似乎很喜歡趙彥講述的這個《西遊記》的結局，也很喜歡趙彥撫摸她頭頂的親暱動作。所以她帶著歡喜的微笑仰頭看了趙彥一眼。

這個動作，讓趙彥的指尖觸控到了小姑娘那蒼白的面板，他發覺小姑娘的面板很冷，溫度低的就像是冷血動物一般。

“小安，你想不想聽其他更有趣的故事呢？”

趙彥收回了手，並扭頭看了紅顏妖鳥阿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