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眼珠子輕轉,“銀狼,吾與汝好歹是鄰居,汝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不,你死在這裡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你想做什麼我不插手,只是我身後這兩個人不是你能動的,識相就趕緊走吧。”
九頭巨蟒喪氣的垂下頭,依依不捨的看了那兩人好幾眼,礙於銀狼的威嚴,還是走了。
“孃親,孃親,那蛇頭好奇怪,有一二三四……”女童聲音頓住,茫然的看著銀狼,“孃親,四後面是什麼?”
銀狼溫柔的用狼頭蹭了蹭孩子的臉頰,柔聲道:“那是九頭巨蟒,它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顆腦袋。”
“一
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女童數起了手指,數到第九個的時候,又有新的問題了,“它還有一顆腦袋去哪裡了呢?”
“孩子,是九顆,它只有九顆腦袋。”銀狼的聲音溫柔而無奈。
女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沒有再糾結那個問題,又重新趴在了女子的身上,輕輕的搖晃著她,“姐姐,你快醒呀,醒了孩子帶你去看九頭巨蟒,它有九顆腦袋,可奇怪了。”
“對了,我跟你說呀,我們家門口有條小溪,小溪對面住著一隻很大很大的豬,它生了很多很多個崽子,老可愛了。”
銀狼默默的看著女童,目光柔和。
“邵輕,邵輕,快些醒醒。”
血劍懸在血池上,看著那方臺上躺著的女子,一遍一遍的呼喚著邵輕,奮力的掙扎著,想要掙脫開束縛在劍身上的鐵鏈。
“該死的,快放開我。”血劍氣急敗壞的聲音迴盪在整個血色的空間裡,然無論血劍如何掙扎,那鐵鏈始終如藤蔓般纏繞著血劍,且隨著血劍的掙扎越纏越緊。
該死的,沒想到縛魂子鈴沒動,倒是夜嵐笙設下的咒生效了。血劍一時間有氣又急,邵輕再這麼睡下去,就真的沒命了。
方臺上的女子對周遭的一切動靜恍若未聞,面容恬靜,嘴角還勾著若有若無的笑。
“人之初,性本善啊善啊善,師弟,你這麼做真的好嗎?”少女指著少年腳下,痛心疾首。
少年一愣,“什麼?”
少女將少年的腳抱了起來,憤憤道:“你踩死一隻螞蟻了你知道嗎?”
少年麵皮扭曲了一下,忽而目光變得複雜,輕聲問道:“只是一隻螻蟻罷了,若我殺了人,師姐你還會理我嗎?”
少女歪頭想了半響,站起身,踮起腳去揉捏少年的臉蛋,一本正經道:“師弟呀師弟,殺人是不對的,你師姐我救人不容易,知道嗎?”
“師姐,什麼人你都救嗎?”
“對啊,師父說,人不分貴賤,生命都是等價的。”
少年面色複雜,少女笑得純真,此時的少女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救的。
破舊的茅屋裡,男子氣急敗壞的指著女子,往日的溫潤早已被怒氣所替代,“蕭輕悅,你可知你要救的人是誰,他可是拜月教的大魔頭啊!”
“師兄不必再勸,我救定了。”
回應女子的,是男子摔門而去的聲音。
死氣沉沉的村莊裡,四處瀰漫著一股糜爛的氣息,殘屍骸骨灑落一地,那萎縮的皮肉甚至還粘連著骨頭,看起來就像是話本里那些被妖怪吸乾了精氣的人一般。
“師兄,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過是上山採個藥罷了,怎麼一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
男子笑得悲涼,聲音清冷無情,“拜月教教主,練就邪功,以吸食人的精氣增加功力。”
女子渾身一震,雙腿一軟跪了下來,雙手按在了地上,鮮血染了滿了掌心。
早上出發前,還有一群臉上掛著笑容的孩子圍著她轉,讓她早些回來,他們帶她去田裡煨番薯。滿臉皺紋的老奶奶回屋拿出兩個饃饃塞到她的手中,說讓她帶著上山,不要只記得採藥就把自己餓了。還有,還有那個很溫柔很溫柔,說話都很小聲的女子,她撫著鼓起的肚皮,說蕭姑娘,待孩子出生,你為他起個名字可好?
如今,她們堆滿了幸福笑容的臉,全都成了一副皺巴巴的皮囊。
而將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人,是她寧可與師兄翻臉也要去救的人啊。
女子看著掌心的血,滿臉的不敢置信,眼角有淚滑落,泣不成聲:“是我,殺了他們……”
從今以後,蕭輕悅在江湖中立下規矩,十惡不赦之人,不救!
“師妹,你沒必要這麼做,她活不成了。”男子看著榻上臉上蒼白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