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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輕,你還不明白嗎?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被自己深愛之人傷害後還能百年如一日的守著他。”蕭叢月神情有些無奈,“你可能不知道,魏家的血脈擁有長生的能力,而魏皇室的血脈,每隔數百年,也會出現一個,魏風華的母親是魏王的姑姑,他便是魏皇室那幾百年裡出現的那個人。他們這些人雖擁有了上天賦予的長生,卻有一個斃點,那便是留下後人後,會像普通人一般老去,但他們卻為了家族興旺不得不留下後代,這也魏家和魏皇室子嗣單薄的原因之一。”
“我們都知道,被血劍附身,雖能活過來,可卻只有幾年的時間,最後便會被血劍反噬。可阿輕,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沒有不能與血劍持衡的方法。”蕭叢月突然自嘲一笑,“我寵了你十多年,你真當我的心的石頭做的?”
邵輕蒼白了臉,魏風華有了夜嵐笙後,便失去了與天地同壽的能力,而她的姥姥,之所以會讓魏風華去祭劍,無非就是想讓他和自己一樣,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百年來,因為血劍,魏風華死了,邵遲死了,邵芸死了,蕭玉死了,邵輕也死了,可是活過來的,只有邵輕一個人!
一個大膽的假設浮現在邵輕的腦海中,若所有的一切都是陰謀,一場精心策劃了百年之久的陰謀……邵輕忽然覺得,之後蕭叢月要說的事情,不是她能夠承受的,她不想聽了。
語氣已然慌亂,“很晚了,我,我先走了。”
“阿輕,你何時變得喜歡逃避了。”蕭叢月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阿輕,聽我一句,離開夜嵐笙,他不是你的良人。”
邵輕落荒而逃,甚至連仍躺在地上的夜漓香都忘記了。
蕭叢月沒有去追,只對身後的人淡淡道:“勞煩林長老走一趟,將夜姑娘送去衙門吧。”
“唉。”林長老嘆了一口氣,地上的夜漓香扛在了肩上,快步走進了陣法之中。
望著林長老遠去,直至看不見了,蕭叢月才收回目光,淡聲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屋內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
女子目光清冷的看著蕭叢月,冷笑道:“你以為你告訴她一切,她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蕭叢月唇角浮起一抹瘋狂而邪肆的笑意,“花費數十年時間精心打造的局,該死去的人一個都不會落下。而我們,”深深的看了蕭重燕一眼,“都會遭到報應的。”
你會遭到報應的,會遭到報應的……三年多前鑄劍宮那一幕浮現在眼中,那時的蕭叢月,便是與她說了這麼一句話。
蕭重燕面色驟然變得蒼白無血,低低道:“你說得對,設計繼母,弒殺親父,陷害親妹,我會遭到報應的。”
“只是這是我的本意嗎?”蕭重燕的眸光忽然變得凌厲陰冷,漂亮的面容上浮現瘋狂,“月哥哥,你越是喜歡悅兒,我便是要看著她不得好死!”
蕭叢月眉頭緊蹙。
“這江湖,平靜了這麼多年,該熱鬧熱鬧了。”蕭重燕緩和了面色,手輕輕覆在隆起的肚子上,“風雲會後,便該收網了。孩子,孃親對不起你。”
蕭叢月眸光微動,看著蕭重燕的肚子,沒有說話。
“出來吧。”蕭重燕冷喝一聲,身後立即走出幾個人,其中便有曹氏兄弟。蕭重燕轉過身,看著單膝跪地的人,冷聲道:“去給本閣主追邵輕,找到人後,殺無赦!”頓了頓,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另外,派人將這封信交給逐星派掌門。”
“是。”鳳閣眾人齊聲應道,一人上前接過蕭重燕手中的信,隨後眾人一刻不緩,朝著邵輕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蕭叢月冷眼看著蕭重燕,依舊沒有說什麼,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月哥哥,等等我。”蕭重燕抱著圓鼓鼓的肚子,追了上去。蕭叢月聞言,只是停下了步子等蕭重燕過來,卻沒有回頭。
蕭重燕心滿意足的挽上了蕭叢月的手臂,將頭靠在蕭叢月的肩膀上,低低道:“月
哥哥,無論你去哪裡,我必定不棄。”
蕭叢月身子一僵,伸手拍了拍蕭重燕的後背,隨後手滑落,環上了蕭重燕的腰,緩和了面色,輕聲道:“我們不會分開。”
他們都是雙手染滿了血腥的罪人,遲早會遭報應,哪怕有一日,死,也會死在一起。
漆黑的密室裡,一雙渾濁的眸子注視著觀塵鏡上,忽然發出了森冷的笑聲,身後石桌上的燭臺突然燃起,微弱的光芒照在鏡前那人枯瘦得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的人身上,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