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拐,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眼前終於看到了一絲光芒。
那是紅色的光。
與鑄劍宮中的不同,這裡的紅色光芒不但沒有讓人感覺到邪惡之氣,相反的,正氣鼎然,給人一種磅礴大氣的感覺。
“嫂嫂,孃親就在前面。”夜瀾溪說著,加快了速度。自打進入這封印之中,夜瀾溪的精神便好了不少,只是走進了那片紅光,邵輕才發現,夜瀾溪的身體似乎逐漸開始變得透明瞭。
穿過石門,入目竟是一方表層泛著紅光的湖泊,詭異的是,它的水卻是碧藍色的。
“孃親。”夜瀾溪停下了腳步,望向湖泊中央那朵籠罩著白色結界的蓮盤。
蓮盤周圍環繞著一股淡紅色的薄霧,可是不難看出,蓮盤之中坐著一個女子。女子一襲淺紫色的衣裙,三千髮絲披散在身後,神色恬靜。
果然,與琉璃幻境中所見的一模一樣,一樣的傾城絕色,比起邵遲,完全不輸分毫。只是與邵遲不同,邵
遲許是因為曾廝殺與戰場的原因,無論何時,眉眼間的英氣都讓人難以忽視,而眼前的女子,眉目溫婉,全然一副江南柔弱女子的模樣兒。
聽到夜瀾溪的喚聲,蓮盤中的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眉目溫柔的看著夜瀾溪,聲音輕輕柔柔:“溪兒,你回來啦。”
“孃親,孃親。”夜瀾溪哽咽了一聲,掙脫開邵輕的手,朝湖泊中央跑去。身子雖小,蘊含的靈力卻是讓人不可忽視的,雙腳毫無顧忌的踩在湖水上,如履平地。
夜瀾溪在結界前停了下來,伸出手,想要觸碰結界,卻又不敢。這個結界很是特殊,只要外面的人觸碰到結界分毫,結界裡層就會射出如銀針般的光芒,朝裡面的人刺去,裡面的人卻無處可躲。
“一年了多了,溪兒在外面玩的可開心?”蕭柔抬手,用指尖在空中畫起了女童的面容。分別的這三百多個日夜,她無時不刻不在想著這個小女兒,向她獨身在外,有沒有被人欺負,若是沒有,又會不會樂不思蜀,再也不回來了。
“不開心,一點兒都不開心。我好想孃親。”夜瀾溪雙眼紅紅的,抽抽搭搭起來,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才恍然想起了邵輕,當即破涕為笑,獻寶似的對蕭柔道:“孃親,看,我找到人來就你了。”
蕭柔抬頭,看向邵輕,後者慢慢的取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姣好且略熟悉的面容出現在蕭柔眼中,蕭柔面色變了變,“敢問公子與邵遲是?”
“不是公子,是嫂嫂。”夜瀾溪糾正道,“孃親孃親,回來之前,我見過哥哥了哦。”
邵輕衝蕭柔點了點頭,“邵芸是我的母親。”
這麼說,蕭柔應該明白了吧。
“原來如此。”蕭柔顰眉,欲言欲止,邵輕見此笑了笑,道:“夫人有什麼話,儘管問便可。”
“好。”蕭柔溫柔的眉目逐漸轉冷,“你的姥姥,也就是邵遲,近來可好?”
邵輕蹙眉,“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你。”
“哦?為何?”
“我的姥姥已經死了有些年頭了,我確實不知道她在那邊過得好不好。”邵輕道。
沒有預想中的暢快,甚至連笑都笑不出來,蕭柔垂了垂眼簾,喃喃道:“糾纏了半輩子,不論有什麼恩怨情仇,終究還是歸於塵土了啊。”
邵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答話,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若能放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姑娘,這麼多年過去,人都死完了,你當我還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嗎?”蕭柔苦澀一笑,看向夜瀾溪,道:“如今我最為愧疚的,便是我這個小女兒,當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救那個人,也不會讓我的這個女兒快能臨盆了最終竟然死在了我的腹中。”
邵輕沉吟了一下,試探的問道:“小溪兒的父親,可是那個人?”
蕭柔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半響,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邵輕趁機又問:“那嵐笙?”
“如你所想。”蕭柔閉上了眼睛。
邵輕垂落在身側的手握了握,“告訴我,要如何才能將你從這裡放出去。”
“不牢姑娘費心了。”蕭柔倏地睜開了眼睛,聲音冷了幾分,“我與邵家已經恩仇兩清,再不願欠你們邵家的人任何東西。”
“娘,為什麼呀!”夜瀾溪氣得跺腳。
蕭柔的表情不容置否,淡淡道:“不為什麼,還請邵姑娘儘快離開吧,莫要再這裡打擾了我的清靜。”
邵輕摸了摸鼻子,難得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