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老百姓們一一盤查,凶神惡煞。
暫時沉穩住自己滿心的疑惑和焦躁,心神不寧的等著車外的那人把他們帶走,他急促的樣子,連呼吸都變得不平穩了,無神的雙眼掃視著,最後落到了一臉茫然卻帶著些許嘲諷的夏爾身上。
“......”馬車裡的氣氛一下子怪異起來,兩兄弟對視著的雙眼直到馬車停下,才被簾外的人影打斷。
斷崖之上,寒風瑟瑟。
一個黑衣老人的衣袖翩躚。他面前的一個華服青年迎風傲立,青年的身邊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小男孩彆扭的目視前方,臉上不知是喜是悲。
“你是何人?”鈿爾忍不住了,劍眉鎖緊,按捺不住,言語中帶著急躁,“我佟佳府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快說!”
黑衣老人撫了撫自己的長鬚,不卑不亢道,“少爺也許不記得老人了,可老人還是曉得少爺和小少爺。”老人說的不急不緩,而聽的人,卻一臉的不耐,老者笑笑,接著道,“今日早朝,中堂大人也不知怎的,竟在朝堂之上忤逆皇上,惹怒了當今聖上,所以......”
“就因為一句話而將整個中堂府給封了?”鈿爾明顯不能接受如此謬論,而夏爾的臉色則更加的明亮。
“鈿爾少爺,天子腳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帝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鈿爾一個趔趄,臉色煞白的看著老者,終於顫抖著問出,“你說,你說,整個中堂府的人,都已經...阿瑪,額娘...對了!”鈿爾像是猛然驚醒什麼,急切的上前拽住老者的胳膊,慌呼,“嬙嬙呢,嬙嬙在哪裡?為什麼你不把嬙嬙救出來?”
老者看著一臉急切的鈿爾,只是帶著風輕雲淡的笑,沒說話,卻看著上一秒還帶著快意笑容的夏爾,聞此言,竟也是滿臉慌張和害怕,同樣期待的盯著他,等著一個答案。
“少爺,老人真的無能為力。中堂大人知道自己今天會造此劫,所以特地派老人暗中保護兩位少爺,至於小姐,中堂府上上下下百餘口人,如今,只怕.....”老者沒有明說,卻已暗示結果。
“...”鈿爾聞言,呆若木雞。緊握的雙手頓時癱軟下來,身子也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一臉的錯愕和哀傷。而一旁的夏爾也是不可置信的盯著老者,臉上的錯愕和訝異,隱藏在裡面的震驚不亞於鈿爾,慢慢的透出了一股撕心裂肺的悲慼,由內而外,越來越濃。
斷崖之上,一位老者,依舊黑衣蹁躚。而一位青年和另一位少年,癱坐在崖邊,盯著遠方,雙目無神,彷彿人生再也了無生趣。最後,崖上爆發出一陣慘烈的嘶吼,那是傾訴,亦或者,是一種悲痛至極的宣洩,更或者是,發出復仇的訊息。
京城悅來客棧。
喧鬧的集市當中,唯一把大家的興趣愛好囊括其中的,莫過於客棧之類的酒肆。而悅來客棧,更是達官貴人,皇室子弟附庸風雅的一個頂級場所。
二樓的雅間之內,一片安寧。與外面的喧囂和熱鬧,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僅一簾之隔。
雅間內的三名男子,正席椅而坐,各懷心事,沉默不語。與其說是三位男子,倒不如說,是一位老者,一位青年,一位少年。
寂靜,就像冬日裡結的冰,總會有人將它打破,不管是好意還是惡舉。
“喂,你這個小白臉,老/子都已經把那美人兒讓給你了,你還想怎麼著?我看你是欠揍吧!”正是如此不風雅的嘶罵破瞭如此美好神聖的氣氛,在潔白的冰面上扔下一塊破磚。
緊接著,一個煞是好聽清脆甚至帶著娃娃音的聲音響起,“本公子就是看你不順眼,想要教訓你,怎麼著,你不服氣啊,有本事,咱們再來比比啊,輸了的,以後就不許再出來做人!”
聲音稚嫩,氣勢卻不小。
“笑話,誰怕你一個小白臉,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在這裡找死!”貌似一個潑皮,越說越要耍潑,果然,“你們這群死奴才,還不給我上,把這個窩囊廢給我打瘸了賣到窯子裡去當鴨...上!”
“誒,公...公子!”只聽一個更是文弱的聲音響起,像是要衷心護主。
“小狸,你讓開!本公子今天就要為爹爹除害。”那清脆聲音毫不畏懼,似在迎戰。
於是,雅間內的三人耳裡就傳來一陣平平砰砰的打鬧,似是在互扔碗碟,互抓互咬互啃,毫不文雅,更有些街市上撒潑罵街的味道。
終於,隨著一聲“救命啊”而宣告了這場惡作劇般的決鬥而告終。這聲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