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對一個永遠都不該有愛的女子有了這樣的心,他,終究是栽倒她手裡了,這輩子,都認栽。
“你下去吧。”他舒了舒眉,頭也不回的望著她,“她,我來照顧。把藥煎好,趁熱端上來。”
“是。”可佳悄悄地退了出去。心下一陣釋然,還好有小少爺在,果真是血濃於水啊。王爺,小姐那麼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她身邊,你們,果真是緣淺情也淺。嘆息一聲,可佳神傷,隨即快速去了廚房煎藥。
可佳的呻吟剛消弭在黑夜裡,另一個黑影便浮了上來。隱隱綽綽的燈光下,窗外的人影透過紗窗,看向裡面那朦朧的人兒,恨不得立馬衝上去將她摟在懷裡,不讓她受一丁點的苦。雙拳緊握,他明知道她說的話,是氣話,明知道她的心,是他的,可是他還是蠢得失去理智,撇下她走了。
現下她的身邊,又多了一個這樣難纏的人物,他們沒有血緣關係,而且,他從不把她當姐姐看。他知道,可是,她不知道。所以,她對他沒有防備。恨意和悔意直達心窩,他如一頭迷惘的獅子,壓抑著咆哮的怒吼,只能在暗夜裡獨自悲傷。
又過了一日,她終於好了很多。可以吃下東西,下床走路了。可佳嘰嘰喳喳的聲音讓她陰鬱的心情開懷了不少,夏爾一直在她的左右照顧,這次,他倒是很溫和有禮,盡著自己的義務,做弟弟的義務,起碼她是這麼想的。所以,也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好意。任他對她大呼小叫,或是愛護之至。這次,他們之間的關係,看似,真的好了不少,親近了不少。
“張嘴。”他又是一臉的大人樣,把她當三歲小孩,還要喂她吃藥。她坐起身,癟了癟嘴,“我自己可以的,把碗給我。”
“張嘴!”語氣微惱,目光逼視,“你要是不想我發火的話,就快點張嘴。”
她沒轍,再次癟嘴,不過還是認命的張嘴。而就在那一剎,腦海裡像是走馬燈一般,昔日在塞巴斯醬,他哄她喝藥,哄她吃菜,哄她不許挑食,那般專注柔情,把她捧上了天,卻在今日,摔得一塌糊塗。
眼裡有波盈動,他看的真切。似有螞蟻噬咬,猛的收回了送出去的湯匙,她正要喝,瞧他如此,詫異抬眸,他卻端起那碗藥,一口喝下去,眼神凌厲,也不顧有人在場,將她一把攬入懷中,無視她的驚愕,對準她的嘴,就覆了上去。
苦澀的藥汁頓時在嘴裡擴散,她死命的要推開他,卻終究沒有那份力氣,虛弱的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折騰。藥汁苦澀得難以下嚥,順著唇角溢位,無功而返。他終於收斂,怒氣卻昇天,“你吞下去,吞!”他掐著她的脖子,強硬地要她吞下,她卻如木偶一般,一動不動。
泛黑的藥汁一滴滴落在白色的褻衣上,染成了一團泛黃的汙漬。可佳和大夫看不下去了,上前試圖將夏爾拉開,卻被一把踹出幾丈遠,他已經瀕臨絕望,為何他如此待她,她卻依舊不識好歹,她還是想著那個人,他們的仇人。
“佟佳辛嬙,你就折騰吧,我告訴你,你最好死了,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風一樣刮過,她全身泛著冰涼,好冷。可佳從地上爬起來,將被子給她蓋好,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卻沒有說話。辛嬙木偶般空洞的雙眼不知在看什麼,下一刻,她似累極,緩緩闔上眼。
“小姐,可佳求您好好睡一覺吧,小少爺他已經走了。就算為了大少爺,為了流沙風,您也要快點好起來呀,小姐,算可佳求您了,您別再折磨自己了。。。”可佳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畔低吟,她恍若未聞,眼角,兩滴清淚滑落,溼了青絲。
剛過半個時辰,門外就傳來一陣喧囂聲。似是二當家在叫囂著什麼。她蹙眉,本來就不舒服的腦袋,此刻被那吵鬧聲,弄得腦袋嗡嗡直響,更是難受。
“可佳,”她低喚了一聲,不見反應,又連連喚了好幾聲,還是沒人應,那吵鬧聲卻越來越大,斷斷續續的,聽不大真切。她支撐起身子,勉強扶著床沿,下了床,鞋子也不穿,就著襪子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幸好扶住了身邊的簾子,不然又摔倒了,腦子裡一片空白,踩在地上,如踩在雲端,棉花一般軟。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她靠著門板,深吸了口氣,門外的人聲也漸漸清晰,大抵是什麼要她讓位什麼的,有罵她的,也有護她的。一絲苦笑,好氣又好笑,又不是什麼武則天,還讓位,唉,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睛好累,都睜不開。
正想要開門,卻發現耳畔的喧囂,突然間盡數消失,無影無蹤。似是幻覺。她又湊了湊上去,想要集中精神努力聽到那些聲音,卻還是什麼也沒有。難道真是幻覺?不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