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慢搖頭,“看看花,看看魚,偶爾,跟著她們學打絡子,繡花也在學,可是,我太笨,還什麼都不會。”
而晚晴卻被她的話而嚇到了,六歲半的小孩,還不到七歲,居然學繡花?她是不是太天才了?還是,這個世界的女子都是這樣。
轉身看向屋子裡兩個小丫頭,果然,正一人一個角落,一個在打絡子,一個在刺繡。
“小姐,要喝茶麼?”小夏見晚晴望過來,立刻問道。邊上的小秋訝異抬頭,不解的看向小夏,大概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對這位新小姐這麼好吧。
晚晴搖頭,“不要。”又轉過身來對上琴兒,“聽說,女子要上學堂的,你去了麼?”
琴兒落莫的低下頭,好一會兒,才輕輕搖頭,“沒有,要進學堂的女必須得先……”她的話沒說完,保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進學堂的女子必須得纏足,女子六歲開始,便要纏足。可是,琴兒的娘已故,若是她娘在,必然會替她打理這些事情。
可是,她娘不在了,而這蕭家的上上下下,對他們這一房的人,態度又那麼奇怪,所以,居然也沒有人管她,這個謫孫女。讓她一直這麼身份不明白掛在這裡。
大宅院裡的各色人(九)
大宅院裡的各色人(九)
便是她爹,在她娘過世之後,想的也不是如何安置他的兒女,而是去尋找前妻,如今找到了,以後,這個家怕是更沒有人會看到她了吧。
小小的年紀,便要被迫想這麼多事,要看清這些事,更要認命。命運對她算是慘忍了。
晚晴打量著琴兒,也看向她的腳,好一會兒,才突然開口:
“我以後,也不能上學堂的。”
琴兒猛的抬頭,吃驚的看向晚晴,“姐姐,也不上學堂?”
晚晴猛的抬起一條腿,搭在窗臺上,搖著小腳,很自豪的說道:“是啊,因為我決定了,我不要纏足。”隨即似不在意的說道:“我可不想連走路都要人攙扶著才能走。”
琴兒眼裡的吃驚更濃,“可是,如果不纏足,會被人瞧不起,而且,以後,以後……”
以後連婆家也不好找,更何況,她以為晚晴更能理解才對,她娘,不就是因為一雙大腳,才被抓住把柄,給生生逼了出去?為什麼她卻不要纏足?
琴兒不懂,雖然她才六歲,可是,卻也被這些思想荼毒了六年,更何況,她又是蕭統文的女兒,很多事情,她都比別的孩子看得更清楚。
而她,雖然小,經歷的事情卻挺多,母親去世,哥哥離家,父親又帶新母親回家,又多了陌生的哥姐,她怕恐不安,卻不得不一個人承受一切。
她表面膽小怕事,楚楚可憐,如受了驚的小白兔,可她的心性,卻是極堅韌的,否則,小小年紀的她,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如何在面對紅雲的時候,還能擠出笑顏,如何在提及她母親的時候,還能強忍住淚,不讓淚流下。
只因為,她經歷了一切,也看清了一切,明白了一切。而這一切,都讓她的心性極速成長,只是,這樣的成長,是福是禍,卻不是晚晴能看得清的。
想到她房間裡的那兩個大花瓶,晚晴更是輕輕皺起眉頭。
大宅院裡的各色人(十)
大宅院裡的各色人(十)
“大爺跟大夫人來了。”晚晴和琴兒一起陷入沉思,直到小夏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回神,看向外面,果然,在雨幕中,一行人正撐著傘,慢慢向小樓而來。
“小秋,快準備些乾布巾。”琴兒一見,立刻急聲吩咐道。
“是,小姐。”小秋立刻起身,去準備東西了。晚晴看了琴兒一眼,果然是個玲瓏貼心的女兒。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迎向門口。
“下著雨,你們怎麼都到樓下了?”蕭統文一進來,便將晚晴抱起,眼睛看了琴兒一眼,便又回到晚晴身上,“這裡住著可習慣?”
琴兒衝著兩人福了福,便一臉羨慕的立在一邊。
蕭統文和紅雲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便是有,也決不會與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說,來,只是有些擔心晚晴,初初到一個陌生地方,怕她不習慣。
“習慣。”晚晴隨口應著。反正大人決定的事,沒有小孩置喙的餘地,習不習慣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中午,兩人留在晚睛的小院子裡吃飯,蕭敬也來了,與晚晴又是一陣閒鬧,直到下午,雨停了,蕭統文才帶著蕭敬先離開。
聽蕭敬的話,好像是蕭統文準備帶他去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