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沈青也經常有過失眠的經歷,大多數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利用外部因素干涉一下,例如;散步、喝啤酒……
十多分鐘後,已經記不清自己在客廳裡走過多少回來的沈青,開啟照明燈來到衛生間再次涮牙與洗臉,對著鏡子再次在自己光滑的下巴上颳了一遍鬍子,然後又再次來到客廳從酒櫃裡取出脾酒,倒在客廳沙發上開始半杯半杯地將這種微苦的液體倒入自己嘴中。
但這種在以前百試不爽的方法,今天晚上卻是無濟於事,五支空空如也的“百威”啤酒瓶被放成一排。
看著眼前的五支空酒瓶,沈青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它們真像是五名忠誠的衛兵,正一動不動地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之上。
此時,沈青的頭腦仍然亢奮,彷彿有一條誓不罷休的蝸牛在腦袋裡不停來回爬來爬去,沈青將這條蝸牛歸結為自己潛意識裡對未來生活及強大對手的恐懼。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沈青反而有些懷念起自己在西安時,做為一個沒票子、沒位子、沒房子、沒車子四無人員的單純生活。
不需要與政商兩界老狐狸們勾心鬥角玩心眼,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女人會出狀況,不需要總是想方設法在計算對手的同時,儘量避免被對方計算,哪些日子真是美好!
“咚、咚……”
牆角哪座古老的古董大座鐘,再次響起了悅耳的聲音,提醒著沈青,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子夜三點鐘。、
沒辦法,依然沒有絲毫睡意的沈青只好仰望天花板哀聲嘆氣,並且開始使出自己對付失眠的殺手鐧,思索人生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真正意義。
雖然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而且自己也許永遠也不會找到滿意的答案,卻是他對付失眠的終極武器。
每個人都有各有其生存方式,沈青坐在義大利真皮沙發上一邊繼續喝著啤酒一邊想著。王朝陽也罷諾斯林也罷李偉也罷,甚至他與自己的女人們也罷。大家無不屈從意識裡的某種指令各行其事,樂也罷悲也罷{或許談不上悲),結果只能勇敢面對。
不,不是勇敢面對,大多數情況只能說不得已而為之(這當然或許談不上),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形形色色的人生。
人生因人而異,因身體裡的某個東西而異。因雜七雜八的不明因子而異。即然這樣,那麼——沈青盯住懸在天花板裡的枝形燈——那麼我何必為了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自尋苦惱?
思索著這些無趣而嚴肅的問題,沈青終於感受到了周公的召喚,變得十分沉重的眼皮也開始逐漸合上,就這樣躺在沙發上慢慢進入了夢鄉。
“孩子,你終於來了……”
可就在沈青準備在夢中與周公下象棋的時候,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開始在他的腦海裡不停響起,彷彿如同一位慈愛的父親在召喚著已經很久沒有見面的兒子一般。
感受到對方父親般的召喚,沈青睜開眼睛習慣性地首先打量了一下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驚奇地發現自己現在居然身處在一個虛無飄渺的空間之間,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黑暗及陰冷的氣息之外別無它物。
沈青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成熟男士,在經過初時的不知失措之後,很快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用十分平靜地聲音問道:“你是誰,把我召喚到這裡來有什麼意途?”
“因為你是一千多年來,進入這座古堡內唯一身上流淌著力量之血的人!”
對方低沉的聲音顯得十分飄渺,彷彿在很遙遠的天邊,但仔細聽又覺得這個聲音就在自己耳邊。讓沈青不由奇怪地轉頭向自己四周望去,彷彿想找到這位神秘人物的身影。
“想見我嗎?”
此時,哪個聲音再次在沈青的耳邊響起,並用一種十分接近於催眠的聲音接著說道:“歡迎來到人間地獄!”
“什麼人間地獄?”
沈青還沒有想明白對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腳下的大地就開始如同投入鍊鋼爐的冰蓋般快速熔化成汪洋大海,並且迅速將他完全淹沒在一種十分奇怪的液體之中。
一種自己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透過包圍在他身邊的液體緩緩注入身體,讓他體會到了哪種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慈祥父愛,哪種只有在夢中才曾經體會過的感覺讓沈青感到十分沉醉,彷彿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母親的體內,還處於胚胎時的狀態。
就在沈青沉醉與這種幸福感覺之中的時候,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衝進了他的腦海之中,終於讓他明白了什麼叫人間地獄……
“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