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扼要。
姜穗青垂下眉,苦苦的表情呈現。
她的神情讓他不忍,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女生,於是拍拍她的肩,轉移話題問:“你說你想在院子裡種滿喜歡的花,什麼是你所喜歡的花?”
“你猜?”她黑瞳轉了兩圈。
“玫瑰?”
“你覺得我幻想愛情,因此喜歡玫瑰?”
“不,我認為是個女人當中,有九個喜歡玫瑰。”
她笑咧了唇,說:“很抱歉,我是特殊的那一個。”
“那麼……代表純潔的百合?”而她是朋友眼中的白雪公主。
“不對。”
之後,他又猜了十幾分鍾常見花卉,都沒猜對。
接下來,她做咖哩牛腩給他當午餐,下午他們各自盤踞桌子一端唸書,晚上是乾的咖哩炒飯,之後她送他去兼家教,兩人在車上一路聊,她送他回家後,自己才回家。
這種互動模式,延續到他的傷口拆線,恢復正常生活。
他的傷勢痊癒,肇事者沒必要繼續上門照顧,莊帛宣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當他起床、打理好自己,發現熟悉的臉孔沒有出現眼前,在微微的失落後,釋然一笑,敲了敲鏡中人說:“你以為姜穗青是你的貼身秘書?”
背起揹包,下樓,他刻意裝作不在意,上課下課,兼家教。
可他控制不住地在吃飯時,抬起頭看看身側,下課時扭頭,在學校門口望一眼穗青慣常停車的角落,那個次數……多到讓和他一起的同學忍不住問:“你在等人嗎?”
他在等人嗎?
失笑,哪有人可以等,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而穗青……肇事者已經盡完責任。
第一天,在頻頻張望的狀況下結束,第二天,張望的次數雖減少,他卻仍然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時時看著自己,第三天,他忍不住地在離開家門時嘆氣。
那口氣代表什麼樣的意義,他並不清楚,直到他在公寓樓下看見穗青的新車時,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早已習慣穗青的存在,而且她沒出現的日子,讓他有嚴重的寂寞感。
他快步來到她的車旁,想也不想就出聲問:“你怎麼沒來?昨天、前天……”
話說一半,他才想起來,自己憑什麼理直氣壯?
所以……他在等她?笑容溢滿姜穗青的臉龐,她迅速接下他的話,“我昨天、前天肚子痛得下不了床,穗勍叫我別出門,所以我連學校都沒去。”
莊帛宣急問:“你不舒服嗎?有沒有去看醫師?”
她赦紅了雙頰,低下頭,半天不吭聲,那表情一看就明白,她沒去看醫師。
“為什麼不去看醫師?”
“啊就……啊就……”
她“啊就”半天,也沒說出人類能理解的語言,他受不了,拉開車門,命令,“下車。”
“下車做什麼?”
“我帶你去看醫生。”他不會開車,但可以用摩托車載她去。
“不要啦,那種痛不必看醫生,每個女生、每個月都會痛一遍……”她越說越小聲,幾乎要把頭埋進胸口。
他聽懂了,微嘆息,伸手揉揉她的頭髮,完全沒想過,這個動作是否太親暱,兩個人的關係不過是受害人和肇事者關係,但她還是做了,並且做得他滿意、她歡心。
就這樣,兩人的關係向前邁進一步。
“要不要我送你去上學?”她再度抬起頭時,臉上的紅暈逐漸退去。
他點頭,主動坐進駕駛旁的位置。
“你幾點下課,我來接你,好不好?”
“我的課直到三點,你呢?”
“我啊……我的課不重要,反正還不是趴在桌上等下課而已。”
“你這樣可以嗎?”
“放心,我有很多好朋友,他們會借我重點筆記。”
“不怕教授點名?”
“沒關係的,我一定可以畢業。”
“那麼有自信?”
“你忘記了嗎?我們家有姜穗勍,無論如何,他都會想盡辦法讓我拿到畢業證書。”
他無奈點頭,這對雙胞胎姐弟是他見過最矛盾的組合。
說穗勍對姐姐好,但他總是輕蔑她、嘲笑她;說穗勍對姐姐不好,他又是無所不用其極地保護她、照顧她。他們的相處方式,連他也找不出適當的形容詞。
“晚上我來做飯。”莊帛宣說。
“你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