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小兒科,這除了他們對新興市場的興趣有限之外,也是因為在內部對於攻擊泰銖存在著巨大的分歧。
例如駐守在香港的經濟學家羅德尼。瓊斯就對攻擊泰銖提出過質疑,他認為如果泰國貨幣崩潰,將會摧毀這個國家的經濟基礎,到時候將有數以百萬計無辜的人被迫陷入到飢寒交迫當中,這將是信奉《開放社會及其敵人》哲學思想的人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弗拉加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員。
“先生,來一個西瓜吧,保證又甜又脆。”當弗拉加轉悠到馬路邊一個店鋪外的時候,旁邊的攤主不適時宜地推銷自己的農產品。
弗拉加頓時就是一愣,隨即看了看這名突然說話的攤主。這裡是曼谷的街頭,又正逢高峰時刻,三輪摩托突突的聲音,汽車的鳴笛聲,人們說話的聲音,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使得弗拉加不敢確定這名攤主是在向自己說話。
“西瓜!”那名攤主見弗拉加望了過來,臉上就露出討好的笑容,飛快地托起一個西瓜,用生硬的語氣說了一個英文的西瓜,隨後又冒出一連串的泰國語言。
這下弗拉加明白過來,他抬頭看了看映紅了半邊天的晚霞,又揮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咕噥了一句:“這裡還真是熱。”
泰國處於赤道附近,常年氣候炎熱,此時又到了夏季,溫度就更高了。炎熱的夏季讓來自紐約的弗拉加很不習慣,所以他下意識地抱怨了一句。可當他眼睛的餘光隨後掃到身後的兩名護衛人員時,心中不禁有些愧疚,這兩名是屬於泰國政府的工作人員,聽說弗拉加想要去曼谷街頭走一走,兩人便被派來作為護衛,原本他們可以在冷氣室裡享受充足的清涼。不過想要給他們小費,他們又不會接受,因此只能另外做些補充。
“一個!”弗拉加先是對那名攤主說了一句,隨即想起對方可能聽不懂他說了什麼,又豎起一根手指,“這是給你的錢。”他掏出一張10美元的鈔票。
雖然弗拉加習慣了用支票,但來到泰國之前,他還是做了一番功夫,知道在這裡的交易都是現金的形式,所以預先支取了不少的鈔票。
那名攤主大喜過望,連忙拿了一個袋子裝上西瓜,在遞給弗拉加的同時接過他手中的鈔票,隨手彈了一下,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油墨的香味,確認這是一張真鈔後,他這才把手伸進腰間的挎包裡摸摸索索起來。
“零錢自己留著吧。”弗拉加接過西瓜,掂量了一下分量,然後遞給身後的黑西裝,隨即對還在忙碌的攤主說道。
攤主顯然並沒有明白弗拉加說了什麼,仍然是自顧自地低頭找著零錢。等他好不容易湊足了零錢,抬頭一看,發現剛才買西瓜的那位顧客早就走出了十幾米遠,他趕緊追上去,一把拉住剛才的那位顧客,指手畫腳地將一把泰銖塞到他的手中。
“……”弗拉加就是一陣無語,看著手中這把凌亂的泰銖,突然感到有些無奈,這些貨幣不久之後就會飛速貶值,雖說不到一文不值的地步,但也不會像今天這般的堅挺。而剛才那位攤主,將成為泰銖貶值最大的受害者。
經歷過墨西哥金融危機,弗拉加可是深知當時對巴西的衝擊,雖說國際遊資並沒有進攻巴西,但那段惶恐焦慮的歲月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忘懷的。
弗拉加抬眼望去,原本絢爛無比的晚霞卻變成了殘陽如血。他就這樣靜靜地站立著,在人流如織的曼谷街頭愣住了,第一次開始審視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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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曼谷陰雲(四)
“不!我們所做的事情並不是錯誤的,準確地來說,並不是加劇這個國家的貧富差距。恰恰相反,我們正是在幫助這個國家走向正確的道路,而不是在目前這條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索羅斯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裡是紐約中央公園的金融區,量子基金的辦公室就在這裡某棟大廈的頂層。在這個地區街口賣熱狗、擦鞋又或者理髮的人成天和一些西裝革履的人打交道,彼此之間甚至是熟得不能再熟,但他們可能永遠都想不到,這些穿著考究、談吐風趣的人很快會被在地球另一端的人視為魔鬼。
當弗拉加和他的團隊回到紐約後,向整個量子基金高層彙報他們考察的結果。除了和bot官員交談的內容外,他們還重點談到了在曼谷看到的施工情況,幾乎他們所看到的起重機全部都停止了工作,建築工地幾無一人,這預示著曼谷的房地產市場已經崩潰。而從亞洲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