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不乏聰明的人,從奧蒂斯點名的幾名專家的身份上隱隱地猜到了出了事情的是外匯市場,因為這幾名專家除了一個是利率專家外,其他幾個都是外匯方面的著名學者。
……
“一個上午就兌換出去20億美元!”在一間較小的會議室內,等會議室的門剛關閉,奧蒂斯就對幾名還是一頭霧水的專家們說道。
“這麼多?”一名看上去較老的學者皺著眉頭說道。他叫賈維爾。巴爾登,是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的教授,也是墨西哥銀行最為重要的幾名幕僚之一。“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向美國方面借款,先應付過這一陣子,然後再考慮貶值的事情。”
對於比索貶值,即便是墨西哥銀行的幕僚內部。也是持有不同的觀點的,賈維爾就是其中的一員,只是這種觀點的差異並沒有對外公佈,也不能對外公佈。
“不能!”奧蒂斯搖了搖頭,斷然否決了賈維爾的提議。別的他不知道,但是對於這個新總統,他可是清楚得很,雖然表面上還是一貫的親美,但是奧蒂斯已經明顯地察覺到,新總統和內閣已經漸漸地尋求政策上的獨立性。以擺脫美國的影響。
“但是按照目前美元外流的速度。即便是貶值10%也不能保證什麼,說不定還會導致美元大規模地流出。”雖然提議被否決,但是賈維爾並沒有氣餒,仍然有些自顧自地分析道。
“現在美元已經大規模地流出了!”奧蒂斯沒好氣地說道。“而且有跡象表明。這一次可能是美國的對沖基金在惡意地做空比索。就像他們做空英鎊、法郎一樣。”
一提到英鎊和法郎,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是研究貨幣的專家。自然知道對沖基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對於對沖基金顯示出來的巨大能量,任何一個可以自由兌換貨幣的國家的中央銀行都感到驚訝萬分。
如今聽到類似的事情即將在墨西哥發生,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手足無措,要知道單是量子基金一家的資金規模就高達上百億美元之多,這些資金足以衝擊墨西哥現在脆弱的外匯儲備了。
現在最重要的已經不再是和財政部關於3個百分點的討論,而是如何在未來的對沖基金的攻擊中保住比索幣值的問題了。
“放開匯率體系,任由比索自由浮動?”賈維爾想了半天,提出一個看上去可行的方案,可他的話剛說出來,就立刻被否決了。
“這根本就不可能!”奧蒂斯斷然否決,“如果貿然放開外匯體系,必將導致大量的美元資本外逃,到時候不止是匯率市場,就連股票市場、債券市場都一道崩潰,因為現在大部分的美元資本都投放在這兩個市場,到時候就不會是簡單的貨幣危機那麼簡單,而是會演變成整個金融系統的危機,甚至連這個國家的實體經濟都要跟著陪葬。”
放開匯率體系只能是最後的選擇,在此之前墨西哥銀行必須要做些什麼,否則會被整個市場和國家無限的指責,甚至連所有的罪名都會安插在他們身上。而且,總統那邊也不會同意。因此,奧蒂斯想都沒想,就否定了賈維爾的提議。
“或許我們可以學一學法國,先貶值15%,看看市場的反應。”就在這個時候,奧蒂斯的另一重要幕僚,瓜達拉哈拉大學經濟管理系的主任恩裡克說道,“如今外匯儲備遭受持續不斷的衝擊,但是應該還有不少的美元資金。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相信做空墨西哥的基金方面在這段時間應該耗費了不少資金,只要我們能夠說服財政部,再調撥出一部分的美元資本來,說不定能夠抵禦得了這一次的進攻。”
這話自然是說到奧蒂斯的心坎當中去了,因為這麼一來,抵抗不力的罪名就全部栽到了安東尼奧的頭上,雖然他根本就不負責外匯這一塊。奧蒂斯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就點頭同意了賈維爾的提議。
……
夜晚,華燈初上,財政部的大樓燈火通明,儘管明天就是週末,但是安東尼奧還是召見了白天和墨西哥銀行商談的顧問團。
身心疲憊的安東尼奧躺在沙發上,半閉著眼睛聽著顧問團的成員們彙報工作,一個接著一個的術語從他們的嘴裡冒出。安東尼奧聽了半天,依然沒有聽明白這些專家們到底要說些什麼,最後耐心耗盡的他坐直了身子,一字一頓地問:“你們的意見和結論到底是什麼?”
幾名參與商討的專家立刻一陣慌亂,互望了一會後,才有一名年紀偏大的專家說道:“我們和銀行方面商討的結論是,一致同意比索貶值15%。”
“15%?”
安東尼奧只覺得腦袋一陣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