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這裡啊?”微微睜開眼睛的鐘石小聲地問道。
“兒子,你別嚇我啊!你好好看看,我是誰?”劉蘭耳尖,趕緊貼近臉,大聲地問道。緊接著,鍾建軍也貼過臉來,眼神中盡是焦慮。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這是哪兒啊?”鍾石努力地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認得出來。他還想抬手示意,不過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兒子,你嚇死媽了!”劉蘭眼圈就是一紅,兩行熱淚忍不住奪眶而出。跟在她身後的鐘建軍也是神情激動,嘴唇蠕動了好半天,不過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鍾石心中大為感動,眼眶也有些溼溼的。自從他轉世以後,就一心想著怎麼賺錢,對親情看得很淡。他從沒想過,鍾建軍夫婦是他真正的父母,可如今看到這畫面,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這家的一份子了。
鍾石突然感到非常內疚。
過了好一陣子,劉蘭和鍾建軍的情緒才平復下來,他們緊挨著鍾石坐在病床邊,開始講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鍾石被突如其來的木棍敲打倒地後,眾多混混見了血,還以為鬧出了人命,他們也顧不上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的死活,紛紛四散而逃。還是一位上夜班的好心人正好看見了流血不止的鐘石,徒手抱著鍾石走了五里多的路,才將情勢已經有些不妙的鐘石送到了急診室。
據急診室的醫生講,要是晚送來半個鐘頭,就很難救活了。
幸好在鍾石的身上,留著家裡的電話號碼,那位好心人才能在第一時間通知鍾建軍夫婦。正在家中心急如焚的兩人一接到電話,就迫不及待地趕到了醫院,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
“我居然昏迷了那麼久?”得知事情緣由的鐘石喃喃自語道。
“兒子,你不要多想了,安心養病吧。家裡有你爸和我呢!要是覺得悶,就看看電視,別再研究那些包裹了!”劉蘭見鍾石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柔聲勸慰道。
她本來就心細,見兒子自從收到來自香港的包裹之後,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也曾私下裡偷看過那個包裹裡的東西,結果發現裡面盡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點也不懂。
見到劉蘭這副模樣,鍾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還準備說些安慰的話,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開啟,一個四十歲模樣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個暖水瓶。
“小石頭醒了嗎?”
進來的人先是問了一句,隨手把暖水瓶放到床頭,這是鐘意的母親付紅妝,也就是鍾石的伯母。
“伯母,我沒事了。”
看著面前的付紅妝,鍾石只覺得,平日裡聯絡不怎麼緊密的人,現在看來是那麼的親近。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後不要到處亂跑了!”付紅妝也是很激動,仔細端詳了鍾石一會,這才意識到自己帶來了東西,她慌忙開啟暖水瓶,拿過一個碗,就往裡面倒熱氣騰騰的雞湯。“這是伯母給你燉的雞湯,非常補的,趁熱喝。”
“謝謝伯母!”鍾石心頭只覺得暖暖的,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家庭的溫暖。
後世的鐘石,在美國待得太久,早就習慣了西方的那一套。在西方,子女成年後,基本上就脫離了這個家庭,也只是在一年中幾個重要的日子回家看看。
“我看不能再這樣了,以後讓鍾石去上學吧,不能什麼事都隨著他的性子。去上學雖然晚了點,總好過整天在家遊手好閒吧!”
就在鍾石喝雞湯的時候,付紅妝將劉蘭拉到一邊,悄悄地說道。
像鍾石這個年紀的孩子,要不就在學校裡讀書,要不就是早早地出去闖蕩,沒有幾個像他這樣,整天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
平心而論,這次事情完全是個意外,不過付紅妝說得也有道理,劉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們說話雖然很小聲,但還是被鍾石聽見了。正在喝湯的鐘石不由得就是一怔,他覺得有必要將自己現在的情況向幾人說個明白。
“爸,媽,伯母,上學為了什麼啊?為了畢業之後找個好工作?”
“當然啊,難道你想回到村子裡種地不成?”鍾建軍沒好氣地說道。他對鍾石也很有意見,只是平時沒說出來而已。
鍾石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在意父親的不滿,繼續追問道:“找到工作後,賺大錢然後找個漂亮的媳婦?”
“可不是,你看我們家鐘意,現在還沒有畢業,就在香港賺了不少錢,每個月都寄回來很多。”付紅妝也跟著幫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