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斯誇張地一張雙臂,在空中揮舞了半天,等到所有人都看向他時,他才意猶未盡地縮回手臂,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只是可憐我這個老頭子,在這場戰爭裡所虧損的錢,遠遠比那些指控所需要和解的錢還多!上帝啊,我真不應該答應你!”
美國社會的本質是個商業社會,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交易,包括法律在內。就好像這些基金、銀行所被指控的罪名一樣,在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被指控的一方確定無法脫罪之後,最好的選擇就是和檢方達成和解。
達成和解,是指被指控的一方在承認罪名並接受罰款等條件下來擺脫牢獄之災等。當然,這些和解並不代表法律條文具有伸縮性,而是為了節省成本和納稅人的金錢。比如說某個被指控犯下一級謀殺罪名的嫌疑犯,在檢方還沒有掌握充足證據的情況下,他的辯護律師會考慮以二級謀殺罪或者誤殺罪等罪名和檢方達成和解,這樣一來嫌疑犯極有可能不會被判死刑,只需要坐牢。而檢方也省去了偵查、上堂、作證、請陪審團等一系列程式和成本。
索羅斯在印尼盾上的損失以十億美元計算,這個成本絕對超出可能對指控罪名的和解金額,這就是索羅斯極為不爽的地方。
“你虧錢?”傑弗森的表情很錯愕,他瞪大了眼睛望著索羅斯,從頭到腳地反覆打量了幾遍後,這才揶揄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風頭最勁的索羅斯先生吧。現在不論是在美國,還是歐洲,又或者是亞洲,都在說你如何如何在這場戰爭中賺了錢。現在,你告訴我,你虧了錢?索羅斯先生,你確定不是在逗我玩嗎?”
“我絕對保證,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索羅斯極為不爽地哼哼道,接著他直視著傑弗森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當然,我也賺了錢,可不管怎麼說,戈爾總統介入了印尼的局勢,這總該通知我們一下吧!”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坐在索羅斯身邊的朱利安。羅伯遜在心底暗罵道。明明是賺了錢,非要說自己虧損了,這是得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然,在這麼想的同時,他自動地忽略掉了自己。老虎基金在這場戰爭裡使用的某些不光彩的手段,比起索羅斯現在的“哭窮”,兩者的無恥程度可以說是相差無幾。
“原來是這樣!”傑弗森總算聽明白了,原來索羅斯不滿的並不是所謂的“虧錢”,事實上他早把索羅斯的抱怨歸結到“毫無意義(nonsense)”裡。直到索羅斯說出“戈爾總統介入印尼的局勢”後,他才恍然大悟。
“抱歉。索羅斯先生。”傑弗森整理了一下西裝,面色嚴峻地說道,“這是副總統先生的決定,高階別的國家機密。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向你,向在座的任何一位透露。”
說到這裡,見眾人的臉色全部陰暗了下來,傑弗森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不過,眾位請放心。接下來我們所要做的是。將這場戰爭繼續打下去。而且政府方面所做的決策。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讓各位知道。這樣在座的各位應該就沒有類似的抱怨了,我們也會配合得非常愉快!”
“什麼,這場戰爭還要繼續?”
一道驚訝的聲音立刻響起,說話的是所羅門兄弟的總裁拉爾夫。在這場經濟戰爭當中。包括美林、古德曼、所羅門兄弟等在內的美國大型投行充當著馬前卒的角色。由他們在市場上散佈各式各樣的訊息。以達到動盪恐慌投資者信心的目的。等一切都準備妥當後。由對沖基金接手衝擊貨幣市場或者資本市場。
由於突然反水唱空,加上在交易所經紀通道的重倉位,使得這些投行開始在東南亞地區的名譽和聲望受損。最為著名的是斯坦利(香港)公司。在其合作伙伴華金公司負責的一單超級ipo上市的前兩天,由他們的首席策略師突然宣佈看空港股,差點導致這單ipo發行的失敗。事後,華金公司的華方股東商業銀行的董事長汪琦番聲色俱厲地批評了斯坦利公司一番,導致他們的高層不得不連夜從紐約飛往燕京,向對方解釋這一切。
一般來說,投行的主要贏利點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來自承銷ipo、債券又或者是增發的佣金費用,另外一個重要的部分來自自營交易。前者需要在資本市場上有充足和人脈和良好的信譽,而唱空當地市場則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譽。
儘管在自營業務上也賺了不少,但是投行內部早就對參與這些事情有了不同的聲音。儘管可能在總體利潤上和上一個會計年度不會有太大的出入,但是利潤點卻從投行業務轉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