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餘秋敏失望了，在餘笙的臉上，她看不到一點點的難過，一點點的同情，有的只是漠然。

餘秋敏這才遲鈍的感覺到，餘笙現在好像和從前有點不一樣了，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聽到餘笙的問話，餘秋敏假裝難過的樣子，又擦了擦眼淚，一把抓住了餘笙的手，忽然發現，餘笙的手細嫩白皙，很好看。

以前不是這樣的，家務活經常讓餘笙做，冬天的時候洗衣服都是冷水，那手又幹又瘦凍得通紅，現在居然這麼好看了。

餘秋敏有點氣憤，這麼多年她的理想就是毀了餘笙，最好變成一個聽話的廢物，怎麼到了這裡就變得越來越好了？

她不動聲色，拉住餘笙的手，放低了聲音，“女兒呀……”

餘笙差點吐了，一個對自己呼來喝去，本來不會溫柔的人，突然間變得這麼……難以形容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女兒呀，媽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看啊，現在子嶽沒在家，我又沒有工作，就是出去找工作，一時半會的也沒有合適的，也賺不到錢，

現在你和你姐姐都在讀書，家裡真是有點負擔不起了，我想……你能不能先休學？幫媽媽一起賺錢，畢竟你姐姐馬上就高考了，這段時間太重要了，你耽誤幾個月也沒事的……”

餘笙把手抽回來，拿起張餐巾紙擦了擦，“是嗎？就算你說的都在理，可是我這麼小，出去能幹什麼啊？沒有人用我吧？”

看到她的動作，餘秋敏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她選擇忽略，先挑重要的事說，“有人用的，我看到好多地方招工，比如小飯店裡打個雜啦，去郊區的製衣廠當學徒啦，還有……”

“看來你都給我安排好了呢！”餘笙笑了，“我要是不去，是不是有點不識抬舉了？”

“呃……”一句話把餘秋敏噎得沒詞了，按照她對餘笙的瞭解，這孩子善良乖巧，肯定會體諒她的“苦楚”，然後乖乖聽話休學去打工。

至於以後，既然都不念書了，當然沒有必要再回學校，等周子嶽放出來，這件事也成了定局了，再威逼利誘一番，估計餘笙也不會反抗。

沒想到的是，餘笙居然敢反駁，這讓餘秋敏始料未及，“女兒呀，你別多想，如果現在讀高三的是你，我也會讓你姐姐出去打工的，你放心，媽也不會在家裡等著，我也會找工作的，

咱們一起努力把眼前的難關度過，等你周叔叔出來就好了，對不對？”

餘秋敏想的很好，可惜的是，昨天晚上她和賀簫的密謀已經被餘笙聽到了。

儘管她們沒在家裡說話，而是去了外面的街道上，那也難不住餘笙，發現她們倆鬼鬼祟祟的出去之後，餘笙就開始注意聽了。

剛開始商量的就是這件事，想辦法讓自己輟學出去打工賺錢，趁機斷了她升學的路，然後再想辦法讓她不會對周子嶽提起這件事，就說是自己意願這麼做的。

說到最後，更離譜，餘秋敏竟然想到等周子嶽什麼時候離開家出差，趁機把餘笙送進賣身的場所，或者是找人把她給毀了，總之不能讓她那麼自由自在的出入。

聽完她們的談話，餘笙真是覺得自己以前不但傻，還很蠢，還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