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他對自己太好了，好到讓她以為，他會永遠留在身邊。

年華伸手擦著她的眼淚，越擦越多，他這會反倒後悔來了，“別哭，我心疼。”

餘笙心裡一酸，索性探身過去，抱著他胳膊哭的更厲害了。

年華心裡也不好受，伸出手臂半擁住她，讓她把眼淚都蹭在自己的衣服前襟上，另隻手無意識地順著她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

哭了一會，餘笙重新坐好，強迫自己不要再掉眼淚了，這個時候不應該這樣。

揉了揉哭的發熱的雙眼，她朝年華露出一個笑容，“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是，在那裡也要照顧好自己。”

“嗯。”年華只是輕輕答應了一聲。

“對了，”餘笙板起臉，認真地說道：“你去了軍校，每天都要想我三遍，一遍都不能少！不可以受傷！更不可以看別的女生！”

年華微笑著握住她的手，笑意盈盈的眼眸讓他看上去更加柔和，英俊，“我向你保證，不看別的女生，不會受傷，但是……我做不到每天想你三遍。”

“什麼？”餘笙瞪大了眼睛，氣呼呼地噘著嘴，“哼，那你說，幾次？兩次總可以吧？”

“傻瓜，”年華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從她臉上移開，“我做不到每天想你三遍，因為你一直都在我心裡，只要我的思想一放鬆，想的肯定就是你。你說，每天三遍怎麼夠？”

糟糕，又想哭了，餘笙拼命告訴自己，不能哭，把眼淚憋回去，聲音還是有些顫抖：“那你有什麼要求我的嗎？”

“有一個要求。”

“你說。”

年華手指蹭了蹭她的臉蛋，滿眼柔情，“你要保護好自己，等我回來。”

“嗯。”餘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說。

“別想太多，我很快就會回來，雖然沒有假，但是我一年也能回家幾次的。所以你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知道嗎？”

年華不放心，一再叮囑。

看了看手錶，時間快到了，“我不能多待，我媽她們都在等我去車站，千峰也會在車站等我，不能遲到耽誤了行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餘笙抓住他的手，猶豫了一下，“你為什麼不讓我去車站送你？”

“沒什麼，在哪裡都是要分開的，我不想讓你去人多的地方哭，我們倆就很好。”年華有些歉意地笑笑，他今天已經笑的很多了。

“小魚乾，我本來不想來找你，想偷偷走掉，不過你知道肯定怪我，加上我也想再好好看看你，所以才會約在你家門口。”

說著，年華再次看了看錶，“真的要到時間了，我們定的車票很早。你……沒有什麼說的就回家吧。”

餘笙低著頭，心裡琢磨著，有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手碰上車門想下車的時候，她終於做了決定。

怕什麼？說就說。反正她早就過了害羞的年紀，哪怕沒有談過戀愛，她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錯過。

縮回手，餘笙扭頭看著年華，“有一句想跟你說，就一句。”

“你說吧，我聽著呢。”年華靜靜等著。

餘笙豁出去了，不就是告白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她深呼吸了幾下，猛的伸出手，抓起年華的手，眼睛看著他，一字一句：“年華，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