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心思想著借秦忘的勢,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只是白氏等人不同。顧正德和白璧皆有幾房妾室,對她們也不見得多歡喜,看到人家的夫婿好,心裡沒有妒恨是不可能的。
只是,兩人到底是在心中想,這還是新婚的第一日,等日後她來了月事,懷了身孕,就該知道男人憋的難受。到時候身板一個陪嫁丫鬟也沒有,還不是要去別的地方找女人來?還是說顧姮這丫頭早有自己安排的人?白氏不禁多看了幾眼月菱,見她胖嘟嘟的臉蛋和身材,再和顧姮一對比,頓時又覺得自己這念頭太荒唐。
倒是顧婠心中暗道,自己將來也要嫁這麼一個一心一意的人。一旁的白連翹心思多,對顧姮更是恨上了幾分,只覺得她又有相貌,所嫁之人非但位高權重,年輕英俊,還如此痴情,一時間心裡是百味陳雜。倒是又想起前不久的傳言,她道:“想來是家裡陪嫁去的那些丫鬟姿色上不了秦大人的眼吧。我聽說秦大人不久前從江浙帶回一名女子……”
顧姮輕輕地瞥了她一眼,笑道:“連翹姐姐誤會了。我身子弱,大人巧在南方公務遇見了一名醫女,便索性帶來京中為我調養身子。說來慚愧,大人一番心意我竟也是新婚那日才知道的。至於那位娘子深居簡出,沒料到連翹姐姐如此關心姮娘,竟連那位娘子的存在都知道了。”
白連翹一時臉上掛不住,又被顧婠暗暗地掐了一把,僵著笑道:“姮妹妹說笑了。關心姮妹妹也是我這個做表姐的應該做的。”
“好了,這些孩子……”老太太笑道,“姮娘回家一路上也乏了,快些坐著慢慢聊。承珞,你來,坐到你姮姐姐身邊。”
承珞畢竟年紀還小,一派天真可愛,這一群人裡,顧姮也就還算喜歡這孩子。故而從善如流,帶著承珞在一旁坐下。五六月的桃子、李子都熟透了,又有南方進貢,前不久宮裡上下來的荔枝,顧姮便拿來剝了喂承珞吃。耳邊聽著白氏等人話裡話外的機鋒,顧姮只覺得好生無趣,一時竟懷念起在秦府的日子。雖然只有短短二三日,但是因秦忘本身的性子,但凡是上門拜訪的,他都一律不見。何況他又沒有親族,如此一來,顧姮要應對的人事近乎沒有。
當然是因為她新婚,昨日世子又離京了,雙魚並未來秦府看她。府裡倒是住著梅婧,不過她整日在藥廬裡,不是種草藥就是研究新的藥方,她生性|愛潔,那藥廬更是誰都不讓進,如此一來,顧姮算是整日和秦忘呆在一塊。好在也不會煩了就是。此時此刻,她就盼著今日早些過去,回了秦府才好。
這般想著,顧姮竟然就走了神,還是被顧婠提醒了一番才算回神來。
原是前頭傳來話,說是鎮撫司有要事,秦忘已經離府去了。幾人又說了一番話才散了。顧姮仍是回了蘭居休息,月菱在一旁攙著她,李嬤嬤手裡拿著毯子,道:“娘子,坐了這小半日,你也累了吧?去小憩片刻何如?”
顧姮搖頭失笑,道:“著實是累了……既是蘭居擺設未曾更改,倒也是方便。”
月菱輕聲嘟囔:“娘子,這些人的嘴臉變得可真快呢……”
顧姮輕輕一笑,不曾管月菱,自己去歇下,不提。
再說前頭秦忘離開後,白霽雲便往後院來了。見不遠處顧婠正憑欄而立,自己的妹妹白連翹也在一旁不知道說些什麼。他臉上立即帶上笑,快步跑到她們身邊,先是對白連翹道:“連翹……”又雙目朗朗地看向顧婠,道:“婠妹妹。”
顧婠對他福了一福,道:“表哥。前院不是在談事嗎?怎麼竟有空來後院了?”
白霽雲只是看著她,雙唇動了一動,半天沒說出話來。白連翹便在一旁吃吃一笑,道:“婠兒,我哥哥這分明是眼巴巴地趕來看你的嘛!”
“連翹休得胡言……我、我……”
“我如何胡言了?還是哥哥並不想見到婠兒?”
顧婠蹙起眉頭,冷聲道:“連翹姐姐慎言。婠兒身子不適,就先告辭了。”
眼見著佳人離去,白霽雲追了幾步,仍是沒敢追上去。反過來對白連翹抱怨道:“都怪你多嘴!”
白連翹對他吐了吐舌頭,又問:“誒,哥,你們和秦大人談的怎麼樣了?”
“別提了!”白霽雲正心煩,道,“你可沒看到他的架子多大,就連他的一個手下來府裡報信,也好生無禮,連姑父的面子都不給!”
白連翹輕呀了一聲,紅著臉道:“秦大人果然是位高權重……”
白霽雲一門心思想著顧婠,哪裡聽白連翹說甚麼。兄妹二人各有各的心思,暫時不提。
夜